倦天涯道:“我在追忆,追忆一个不在这个世间的女子。”
老人道:“知道我的手是怎么断的吗?”
倦天涯摇头,看到老人满满的倾诉欲,便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道:“前辈,您请说。”
寒夜寂寥,心中郁结难解,听听故事何尝不是一种享受?
老人道:“我不是什么‘前辈’,只是个凡巫。”
老人深一口气,缓缓道来:
七十年前,我门牙断了,恰逢长寿谷的一个新娘子出嫁。
那一天,我跑到花轿前,拦下花轿,要新娘子摸我的额头。
因为我的门牙磕断了。
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需要出嫁的新娘子摸一下头,方可长出。
花轿的帘子被轻轻掀起,一个身影缓缓探出头来。
肌肤胜雪,面若桃花,头戴凤冠,金钗摇曳。
新娘子从花轿伸出手,在我的额头轻轻一点。
那一年,她十八岁,我八岁。
自此,一眼万年,情根深种。
十年匆匆而过,她丈夫也得病去世。
她比我大十岁,还是寡妇。
我们的爱情,注定不被祝福。
我不顾众人的反对,带她私奔,逃离了所有巫居住的地方。
那是一座极为险峻的山峰,并无上山的路子。
我们两人都是凡巫,不能御空飞行。
为了让我娘子有可走,我每日就用铁锹砸山石。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足足用了三十年,终是砸出一道两千三百阶的长梯。(注1)
路是通了,我的左手也因为常年的劳作废了,便下山找人锯了。
倦天涯面露凄然,双眸莹润,道:“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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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道:“我老伴十年前就走了。”
“我一个人呆在那座山头,受不了那份孤苦伶仃,便回到长寿谷。”
倦天涯道:“你妻子离世后,你不想她吗?”
老人一怔,随即勾出一抹笑,道:“一开始每天都想啊。”
“我那么爱她,她怎么就先我而去呢?”
“我不甘心,为何老天要这么对我,直到后来……”
老人一顿,倦天涯和无支祁同时伸长脖子,期待下文。
“我碰到一个巫,他跟我说‘生死就像昼夜交替,是不可避免的。死亡不只是回归自然。’”
“那个大巫还说,其生若浮,其死若休。”(注2)
“活着就像浮云,而死亡则是长眠。”
“死亡后,溶入宇宙这个生生不息的大生命中,这何尝又不是另外意义上的‘生’?”
倦天涯身体猛地一颤,心中犹如被一阵狂风掀起了滔天巨浪般震撼不已。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半晌,他问道:“那个巫在哪里?”
老人道:“这十年间,我在幽都都没见过他。”
“不过我记得,他好像是帮人算命的。”
“拿着一根竹竿,上面挂着一块白布,上面还写着几个黑字。”
倦天涯又是一怔,道:“那块白布上,是不是写着‘神算子’?”
老人右手一拍大腿,笑道:“啊,对对对。”
注1:改编自重庆的爱情天梯。
注2:出自《庄子·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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