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袖善舞的赢秀正在赶来的路上,他坐在帝辇上,手里捧着零嘴,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
赢秀吃得正欢,一抬头,四面景色越来越肃穆,高墙漆瓦,远处白玉楼台上的风帘宝幢晃动,像一道道戚戚白影。
赢秀嘴边的零嘴啪地一下掉了下来。
他赶紧扭过头问轿夫:“我们没走错吧?”
轿夫低着头,恭敬回答:“自然没有,陛下让您先去那里,说是有惊喜给您。”
“哦,”赢秀信了,直到身下轿辇被送到楼台中,轿夫放下轿辇,转身便要走,却看见本该坐在轿辇上的赢秀骤然出现,挡在他们面前,笑眼盈盈:
“你们要去哪?”
轿夫相视一眼,眼中闪过一缕凶光,他们都是出身宫廷守卫的武兵,难道还拿不下一个年纪轻轻的漂亮男宠?
半刻钟后。
轿夫们趴跪在地上,痛得面目狰狞,使尽浑身解数朝殿门爬去,艰难地叩响铜环,语气虚弱,满是恐惧:“放我们出去吧!求求你们了!”
守在殿外防止赢秀逃出去的暗棋冷笑一声,他怎么可能会放人出去。
不过,这人的声音未免也太多样了,就像是有很多人在哀求,而且还有点粗矿,难道陛下就好这口?
陛下的嗜好,果然不是他们这种凡人能理解的。
太极殿正殿。
垂帷后的帝王看了一眼身旁的空位,垂眸,冷眼看向不远处的太皇太后。
后者眉眼慈悲,端坐上首,一副观音面容,
“太皇太后,”帝王语气冰凉,言语中毫无半点对长辈的尊敬,“你把寡人的珍宝,窃到何处了?”
谢氏不紧不慢地举起金樽,饮下一口茶,缓缓放下金樽,慢条斯理地用软帕拭口,“陛下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帝王笑了一下,昳丽冰冷的眉眼变得无比危险。
下一刻,满殿朝臣瞬间撩摆跪下,原本热闹的年宴顿时鸦雀无声,王侯将相俯身跪拜,以头触地,不敢言语。
一片死寂中,人人屏息,只听见上首遥遥传来帝王冰冷平静的声音:“谢相年纪大了。”
国相谢岿,太皇太后的嫡亲兄长,早逝元后的父亲,当今天子的国舅。
帝王好似只是随口一句感慨,却叫跪坐在人群中的谢岿头顶生汗,朗声道:
“陛下,臣自知年迈,只愿能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谢氏脸色微妙,她倒是没想到,皇帝竟然能为那个人做到这个份上,看起来,倒像是要对建章谢氏下手。
她嘴唇翕动,真想说些什么,却看见内监总管走到皇帝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皇帝骤然站起身,起身离去。
看样子,他已经知道那人的下落了。
谢氏还是那副悲天悯人的面孔,轻轻牵了一下唇,旁人或许不知道,她最清楚,那个地方对皇帝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是禁忌,是暴君的逆鳞,无论是谁,一触即死。
——面容诡丽,弑父弑君的怪物,怎么配被人爱?
他就该永生永世,都活在地狱中。
……
好冷,这里是地狱吗?
赢秀打了个喷嚏,不远处,是害怕地抱成一团的轿夫,轿夫个个脸色惊恐,用看洪水猛兽的眼神看着赢秀。
察觉到他们的目光,金裳少年皱了一下眉,不就是把他们打了一顿,客气地问了问为何把他送到这里,他们不说就算了,何至于露出这幅表情。
怪难看的。
他不喜欢难看的东西。
轿夫们更加害怕了,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秀气少年下手竟然这么狠,比他们还像练家子的。
早知道,早知道他那么能打,他们说什么也不会来……好想回家。
轿夫们眼泪汪汪,一想到这是什么地方,忍不住放声大哭:“呜呜我们要死了!”他们还不忘好心地提醒赢秀:“你也要死了!这里是宫闱禁地!是丹鼎阁!”
赢秀看不惯有人在他面前哭,忍不住问道:“丹鼎阁是什么地方?”
一个轿夫含糊地回答:“是先帝元后身前的寝殿。”
先帝元后?谢舟的母亲?
赢秀还想继续追问,那群轿夫却惊恐地闭上嘴,就连呼吸也不敢,仿佛有什么极度危险的东西即将到来。
下一刻,煌煌烛光骤然倾斜进殿,刺得他忍不住闭上眼。
勉强睁开眼,赢秀看见原本紧闭的殿门大开,黑压压的禁军庄严地立在殿外,杀气磅礴,排山倒海。
为首之人,赫然是衮服缁冠,气势冰冷的帝王。
赢秀眼睛一亮,撇下一旁的零嘴,径直朝谢舟扑去:“你来啦!”
谢舟垂眸,目光一寸寸舔舐少年,随后缓缓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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