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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艘帆船的舰队，这艘双桅横帆船&ldo;流浪者&rdo;号的船长海尔伍德在1835年末同意分两次运送

九百个毛利人和七只作战用的独木舟、马铃薯种薯、火器、猪、大量的手刮亚麻布和一门大

炮。（德阿诺克先生五年前曾经在岛屿湾的一家小旅馆里邂逅海尔伍德，当时他正手头拮据。

他开始否认自己是&ldo;流浪者&rdo;号的那个海尔伍德，后来他发誓他是受胁迫才运送黑人的，但

不清楚这是如何对他起作用的）&ldo;流浪者&rdo;号十一月从尼古拉斯港装船出发，但是船上装载

的货物‐‐五百个男人、女人和小孩，这些异教徒被塞在船舱里熬过了六天的航行，整日与

排泄物和疾病为伴，连最起码的水都无法供给。在璜加提提抛锚时，他们非常衰弱，只要莫

里奥里人愿意，连他们都可能消灭掉这些好战的异教徒。可是这些行善的人选择了和他们分

享莱库胡人日益减少的资源，而不是因为流血而破坏他们的魔力。他们细心照料生病和将死

的毛利人，直到他们恢复健康。&ldo;毛利人以前来过莱库胡，&rdo;德阿诺克先生解释道，&ldo;但是又

走了，所以莫里奥里人就以为这些殖民者也会一样不打扰他们而离开的。&rdo;

莫里奥里人的慷慨得到了回报，海尔伍德船长又带着四百个毛利人从新西兰回来了。接

着，这些陌生人通过举行&ldo;塔卡西&rdo;仪式声称对查塔姆群岛拥有主权。这是毛利人的一种仪

式，直译过来的意思是&ldo;在土地上行走以占有这片土地&rdo;。于是老迈的莱库胡人就被分隔开

了，莫里奥里人被告知他们现在已经成为毛利人的奴隶了。十二月初，大约十来个土著民抗

议的时候就被用斧头无情地杀害了。毛利人证明自己在&ldo;殖民化的阴险诡计&rdo;方面是英国人

的聪明学生。

查塔姆岛东部有个巨大的盐沼湖，叫特湾伽，几乎是一个内海，但是海水涨潮时通过该

湖位于特&iddot;阿瓦帕提基的&ldo;唇&rdo;而使这里土壤肥沃。十四年前，莫里奥里的男人们在那片神

圣的土地上成立了一个议会。它维持了三天，目的是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毛利人流出的血也

会破坏一个人的魔力吗?稍年轻的男人认为和平的信条里不应包括连自己的祖先都一无所

知的外族食人族，莫里奥里人要么必须开杀戒要么被消灭;年长些的则极力主张息事宁人，

因为只要莫里奥里人在自己的土地上保存住他们的魔力，他们的神和祖先就会让族人远离伤

害。&ldo;拥抱你的敌人，&rdo;年长者主张，&ldo;为了阻止他攻击你。&rdo;（&ldo;拥抱你的敌人，&rdo;亨利讽刺道，

&ldo;去感觉他的匕首触碰你的肾脏。&rdo;）

那天年长者获胜了，但是这无妨大碍。&ldo;当没有数量上的优势时，&rdo;德阿诺克先生告诉我

们，&ldo;毛利人抓住了首先发动最沉重打击的机会，就像许多不幸的英国和法国人在他们的坟

墓中证实的那样。&rdo;恩加提&iddot;塔玛和恩加提&iddot;姆屯加也有自己的议会。莫里奥里的男人们从

议会回来后遇到的是埋伏和比噩梦还恐怖的夜晚。到处是屠杀、付之一炬的村庄和劫掠。在

沙滩上，一排排的男人和女人们被钉在木桩上，孩子们被藏在洞里，却被猎狗闻到后撕碎。

一些首领在旁监视着直到清晨，剩下的人都惊恐地顺从了，屠杀暂时停了下来。其他首领却

没那么克制。在怀唐伊海滩上，五十个莫里奥里人被砍头，切成片，用亚麻叶包好，然后被

放在一口巨大的泥灶里和山药与甘薯一起烘烤。看到过老莱库胡的最后一次日落的莫里奥里

人中，不到一半的人活了下来看到毛利人的下一次日出。（&ldo;现在还有不到一百个纯血统的莫

里奥里人，&rdo;德阿诺克先生悲伤地说，&ldo;多年前，英国王室以书面的形式把他们从奴隶的枷锁

中解救出来，但是毛利人才不管什么书面公文。我们离总督府有一周的海上航程，而且女王

在查塔姆也没有任何驻防部队。&rdo;）

我问，为什么白人没有在大屠杀期间阻止毛利人的杀戮?

埃文斯先生再也不睡了，我本以为他是耳聋的，其实他根本不是。&ldo;你见到过嗜血狂热

的毛利斗士吗，尤因先生?&rdo;

我说没见过。

&ldo;但是你见过嗜血的鲨鱼，不是吗?&rdo;

我回答说见过。

&ldo;那就是了。想象一下一头正在流血的小牛在满是鲨鱼的浅滩里拼命挣扎的情景。能做

什么呢?从水里脱身还是试图要阻止鲨鱼的下颚?那就是我们的选择。对了，我们帮助过一

些前来求助的人，我们的看羊人巴纳巴斯就是其中之一。但是如果那天晚上我们出去的话，

就再也不会有人看到我们了。别忘了，那时候在查塔姆我们白人还不到五十人，而毛利人有

九百。虽然毛利人与新西兰白人相邻，但是他们瞧不起我们，尤因先生。不要忘记这一点。&rdo;

这能说明什么道理呢?和平尽管是上帝所钟爱的，但它只有在你的邻居也有同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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