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尼,等等,别走这么快,我跟不上了!”
亚伦在后面追赶着,奈何雪越下越大,地面的积雪更是越来越深,每走一步都深陷其中。
而亚伦又给自己裹得太厚实,每次迈步子都十分艰难,如同在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上行走一般。
终于,前方的阿尼停住脚步,等亚伦跟上后,再放慢到亚伦跟得上的速度。
见阿尼一直缄默无言地走在前面,亚伦忍不住问:
“阿尼,刚才...”
“我知道,不是你。”阿尼停下步伐,淡淡道。
“那...”
“但是,你打算参与的,不是吗?”
亚伦无话可说。
阿尼回头看了亚伦一眼。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想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任何人都没有干涉别人自由的权利。”
“也就是说,每个人的控制权都掌握在自己手里,那些所谓的规则约束不了强者,也约束不了笨蛋,就连有勇气的人都无法约束。”
“...”亚伦无法否认。
阿尼吐出口气,“说到底,规则的作用只剩下约束那些懦夫了吧,比如...像我这样的,遇到事就逃避的懦弱之人。”
两人就这样站着,再度陷入沉寂,只余下风雪的呼啸声。
亚伦本想开口说些什么,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他的思维似乎变得迟钝起来,竟然无法组织语言。
最终,还是阿尼先开口,“我们走吧。”
两人继续前进。
雪势依旧凶猛,冷风凌厉如刀。
即便半边脸都被围巾蒙住,但眼睛却无可避免地被风雪刮得生疼。
亚伦只好举手搭在眉梢,能挡多少算多少。
又翻过一座雪山,临近下午一点,雪势却依旧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反倒是愈演愈烈,成长为猛烈的暴风雪。
两人已行了近十三公里,距离终点还有一半左右路程。
行至半山腰处,目之所及,皆是茫茫白雪,宛如霜雪的海洋,根本看不到边际。
亚伦步履维艰,每跨一步都像过了一个世纪。
阿尼也不轻松,积雪已到她的膝盖处,她几乎是在拖着两条腿前进。
“阿...阿尼!”亚伦艰难地发出声音,但很快被风雪淹没。
直到他又扯着嗓子喊了两声,才勉强传入阿尼的耳中。
闻言,阿尼停下,回身等亚伦跟上后,问:
“什么事?”
“我刚看了一下,地图上没有这片区域的标注,你知道往哪儿走吗?”
“往东,根据原路线对比判断的话。”阿尼道。
“东?”亚伦四顾望去,除了漫天飘扬的雪花,完全找不着东西南北。
“阿尼,稍等一下,我拿指南针确认一下方向。”亚伦谨慎道。
“也好。”阿尼微微颔首。
指南针在后面的背包里,亚伦必须先把背包拿下来才行。
他用手去够背包的肩带,但由于他穿的衣物过多,手套也套了厚厚三层,加上肩膀上的雪太滑,抓不牢,一时间拿不下来。
阿尼看到了亚伦的窘迫,无奈摇头。
“我帮你拿,转身。”
“哦,好。”亚伦闻言,立刻照办,转身将背后对着阿尼。
阿尼看着比自己头都高的背包项仓扣具,新月般的淡雅眉梢纠结在了一起,一脚踢到亚伦小腿上:
“蹲下啊!你这个混蛋!”
“啊,抱歉抱歉。”亚伦连忙蹲下。
阿尼这才伸手去解开扣具,翻找包里的指南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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