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追还来得及。”颜如玉说。
知树却摇头,跪地说着从小就烙印在身体里的一句话:“公子安,知树安。公子危,知树死。”
暗卫,本就不该有情绪。
他本应早过了情关的,芳芳只是一个意外。
往往意料之外的痛,最是彻骨。
颜如玉默了
默,回过头逐一与众人告别,最后,走到了桑落面前。众人默契地向后退开。
“桑落。”他唤她。
漫天飞絮中,她穿着一身素净的青色衣裙,未施粉黛,间只簪着那枚木珠簪子,身姿挺拔如修竹,眼神清亮而平静。
她勾勾唇,很安静。
仿佛不是来送别,只是寻常的一次相见。
阳光透过絮幕,为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光,竟有种不似凡尘的剔透感。
他看着她,千言万语堵在喉间。
他想说“等我”,想承诺“必归”,想誓“绝不负你”……可西北前路未卜,归期渺茫,他如何敢用虚无的承诺捆住她翱翔的翅膀?
他怕她真如她所言,不会苦等;更怕她因一句承诺而徒然耗费年华。
相顾无言,唯有柳絮无声飘落。
最终还是桑落先开了口,声音平静一如往常:“常用的药和一些你们可能会用到的医书、药方,我都整理好交给知树了,路上若有不适,或是闲暇时,都可看看。”
颜如玉看着她这般冷静安排的模样,心头一暖,不由勾起唇角:“只有这些?”
桑落很是不解,吃喝拉撒的东西,柯老四都替他备下了,只怕这走到西天取经也够了。还要什么?
他总不能还等着自己替他纳鞋底,做衣裳吧?
她抬眸问他:“你还需要什么?”
颜如玉勾着头看她,带着一丝戏谑:“小乌鱼离开时,尚且得了一枚‘好朋友’相赠。为何我走,桑大夫却如此吝啬?”
“好朋友”。
桑落挑眉睨了他一眼,忽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戴着镣铐的双手,指尖微凉,触感却清晰。
她抬起眸,眼神清亮:“你就用它们吧。”
这本是一句带着调侃意味的回应,说完她便要抽回手。
却被颜如玉反手紧紧握住!
铁镣的冰冷硌着她的手背,而他掌心的温度却灼热惊人。
“桑落。”他喉结滚动,嗓音低沉沙哑,仿佛压抑着汹涌的浪潮。
万千情绪,最终只凝成用力的这一握。
桑落仿佛读懂了他所有未竟之言,看着他眼底的挣扎、不舍、以及那份不愿用承诺束缚她的温柔,微微颔:“我都知道。”
她都懂。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城门内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顾映兰一身灰色长衫策马奔来。
他勒住马缰,矫健地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
眉宇间比过去更多了几分沉稳和英气。
他牵着马走到颜如玉面前,拱手道:“颜大人。”
颜如玉微微摇头:“戴罪之身,不敢称大人。你我可兄弟相称。”
顾映兰从善如流,改口道:“颜兄。”
他从腰间解下一个羊皮酒囊,递了过去,“得知颜兄今日启程,特来送行。此去西北,山高水长,望君珍重。”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旁的桑落,又补充道,“京中诸事,颜兄不必挂心,桑落这里,我也会尽力看顾。”
颜如玉接过酒囊,掂了掂,又将酒囊塞了回去:“不必。”
顾映兰微微一怔。
才明白这个“不必”是指的“不必照看桑落”。
颜如玉温柔的眸光落在桑落脸上,笃定笑着:“她自有她的天地,无需任何人看顾。她能照顾好自己,也能照顾好她想照顾的一切。”
顾映兰闻言,随即失笑,摇头叹道:“颜兄既然如此不放心,那便早些归来吧。”
他侧身,指向身后的骏马:“此马是太后命我送来,赠予颜兄代步。”
又上前一步,用仅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对颜如玉道:“桑落用心良苦,顾某却是不忍,只给颜兄三年。”
说完,便将缰绳按进颜如玉手中,又转向那两名押解差官,神色一肃,亮出一面令牌:“太后懿旨,颜如玉此行,沿途一应事宜,尔等需妥善安排,不得苛待刁难。若有闪失,唯尔等是问!”
差官一见令牌,吓得连忙跪地叩:“卑职遵旨!定当谨遵太后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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