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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30（第10页）
不远处，江都听着这道声音，神色越不自然，唇抿得越紧，在看到她换好衣服走了过来，只是瞥了一眼还算合身后，就走了。
范绿蓉看着他，没有跟上，因为他走得太急也太快了，她有些跟不上。
在察觉到她没有跟上后，前面的人到底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向她，明显是在等她。
这时，范绿蓉脸上才露出笑容，小跑跟了上来。
齐宣看到两个人回来了，朝王莹莹努了努嘴，“别提，他们两个站一处，还挺配的。”
一个表面上很是冷淡，但眼里处处都是温情，在看到身旁的人差点被石头绊倒时，下意识的动作是骗不过人的。而另一个人看着身旁的人，眼里冒着星星，眼神中充满了崇拜和孺慕。
如果他们不是身份有别的，就算在一起也没什么。
可惜啊。
范绿蓉不知道他们所想的，在知道他只是嘴硬心软后，彻底缠上了他。
她是凡人女子，只会凡间的手段，有时候在那边摘花做花环，有时候给他吹笛子听。
然而在学习的时候也十分刻苦，希望能得到他一点夸赞。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对江都和其他人的不同，江都自然也能看得出来。
只是想到王莹莹说的话，他还是觉得她说得对，凡人和修仙者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
所以他注定要辜负她的一番情意了。
范绿蓉就看到原先还和王莹莹只有师兄妹之情的人，路上倒开始亲近了起来，眼神有些落寞，却没有敌意。
哪怕王莹莹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人，她只会内耗，而不会责怪他人。
“你难道就不会嫉妒的吗？”如果有人跟她抢东西，王莹莹绝对会很不高兴，压根不会对情敌这么友善。
范绿蓉苦笑了一声，“嫉妒也是要有资格的，比起我，你的确更适合他，而我只会拖累他。”
“你知道吗？他于我而言就像是天上的神明，可望不可及，他但凡对我稍微温柔点，都会让我生出希冀，也许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不远处，江都听到这里，眼神下垂了起来。
神明？世界上哪来的神明？
他也只是个人而已，也有自己的私心。
任他怎么想也没想到，下山一趟，会喜欢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可她虽是凡人，在他心中却比那些修仙者更璀璨，更重要。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不能把她拉下水。
她应该跟一个心爱的人白首偕老，相伴一生，而不是追寻一个永远追寻不到的对象，在他眼里，情爱与大道而言，不值一提。
江都承认自己喜欢她，可是对比起师门，对比起他的大道，一个普通凡人又能在他心中占多大位子？
所以范绿蓉和王莹莹今天的谈话并没有影响到任何东西。
齐宣看着她破碎的眼神，却极力维持的笑容，有点不忍心。
大师兄不想和她在一起就不想和她在一起，至于用这种法子吗？
“大师兄，你这样做，难道不觉得过分吗？”这样伤害一个喜欢他的人，哪怕事出有因，也让人不赞同。
江都：“可是这样做才能让她死心，不是么？”眼里有近乎无情的冷漠。
从小到大，师门所有人都说他是唯一一个可以证道成帝的人，也在他身上倾注了期望和无数的资源，他也一直都这么觉得，如果有人让他这么多年追求的东西成空，他会毫不犹豫的放弃。
所以范绿蓉才没有欺骗他感情的愧疚感，因为她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在这一点上，如果她是他的话，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可是如果他的前途一帆风顺，但平生中就只有这一个遗憾呢？又会是什么样的场面？说实话，她很是好奇。
也幸亏世界意识不知道她的想法，要不然只会崩溃，原本还以为她是个惜命的，结果也是个疯子，真要逼疯了大魔头，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如果要范绿蓉说，大概是好玩？
即使飞升到上界也只是修炼而已，她活了这么多年，什么东西没见过，当然是找到一个有意思的东西比较重要了。
再说了，事情也不一定会完全照着她想象中的发展。
虽然世界意识说他灭世是因为太无聊了，但从这一切来看，他比想象中的更无情，也难怪会做出后来那般疯狂的事情。
只是偶尔露出来的温情确实很迷惑人，所以到底怎样做，才能让他的眼里真正能看到一个凡人呢？
说实话，范绿蓉也有些苦恼，因为对她而言，凡人都是一群蝼蚁，打心眼里尊重不太可能，哪怕她曾经也只是一个凡人。
最后她想到了一个人。
如果最后她是为了救他而死，想必他的眼里必定能记住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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