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林娇娇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翻涌的、如同熔岩般炽热的情绪——惊艳、占有、探索、以及一种近乎痴迷的狂热,那目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进去,拆解入腹。
“你……”帝辛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强行压抑的惊叹,“叫什么名字?”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却让林娇娇的心跳得更快了,她张了张嘴,喉咙发紧,发不出任何声音。
“妲己。”零的声音如同及时的甘霖,在她脑海中清晰响起。
“妲己……”她有些生涩地、带着水汽浸润后的软糯,重复着这个名字,声音不大,却如同珠玉落盘,清脆悦耳。
这个名字从她口中吐出,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帝辛眼中的火焰“腾”地一下燃烧得更旺了,他拇指的指腹,带着薄茧,轻轻摩挲着她下巴柔嫩的肌肤,那触感带着一丝酥麻的痒意,让林娇娇的身体瞬间僵硬。
“苏妲己……”帝辛低声重复着,如同在品味着世间最珍贵的琼浆玉液,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他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那笑容带着帝王的霸道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好名字。从今日起,你是孤的妲己。”
他的话语,如同金口玉言,带着君王的意志,瞬间烙印在林娇娇的命运之上,他松开她的下巴,目光却依旧如同锁链般牢牢锁在她身上,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模样深深镌刻在心底。
“来人!”帝辛猛地直起身,转身,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威严,却比之前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亢奋?“备衣,送苏美人回宫,从今日起,她住进……摘星阁!”
帷幕外传来恭敬而迅速的应喏声:“喏!”
帝辛再次回头,深深地、深深地看了池水中那如同出水芙蓉般的身影一眼。
那眼神中的占有欲浓烈得化不开,仿佛在宣告着不容置疑的所有权,他没有再多言,转身,玄色的袍角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大步流星地离去。
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只留下满室蒸腾的水汽,和一颗在温热池水中依旧感到一丝冰凉的心。
林娇娇呆呆地靠回池壁,下巴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触感和力道,刚才发生的一切快得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那个叫帝辛的男人,那炽热得几乎要将她点燃的目光,那句“你是孤的妲己”的宣告……还有那个名字——苏妲己。
【零……我……我该怎么办?】巨大的茫然和无措席卷了她,她对这个身份,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只有那个自称“零”的存在,是她唯一的依靠。
零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地响起,如同黑暗中永不熄灭的灯塔:“娇娇,别怕,接受它,接受他给予的一切,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指引你,保护你。”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她,驱散着身体的寒意,却无法完全驱散心头的陌生和忐忑,但零的声音,那沉稳、冷静、带着奇异安抚力量的声音,如同一根定海神针,让她慌乱的心绪渐渐平息下来。
她低下头,看着水面再次聚拢的倒影,那张脸……倾国倾城?苏妲己?帝辛的……妲己?
【新的世界新的身份,新的未知的命运……】林娇娇深吸一口气,那带着花香的湿润空气涌入肺腑,她闭上眼,感受着零那无声却坚定的存在感。
【零,我们……一起面对吧。】她在心中默默说道。
“嗯。”零的声音轻轻回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如同承诺般的暖意,“我们经历过,这次,也一样。”
妲己(二)
帝辛离去的脚步声如同沉重的鼓点,渐渐消失在汤泉殿外氤氲的水汽中留下的,是满室的寂静和一颗悬在半空、茫然无措的心。
林娇娇依旧靠在温热的池壁边,水珠顺着她光洁的肌肤滑落,滴入池中,发出细微的声响,下巴上残留的触感,帝辛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眸,还有那句“你是孤的妲己”的宣告,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意识里,挥之不去。
【零……】她在心中无声地呼唤,带着一丝寻求依靠的脆弱。
“我在。”零的声音立刻响起,沉稳、冷静,如同磐石般坚定,“帝辛已离开,环境安全,侍从即将进入,准备离开浴池。”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驱散了林娇娇心头的慌乱。
她深吸一口气,那带着花香的湿润空气涌入肺腑,让她稍稍镇定下来,她依言,缓缓从水中站起,温热的水流从她身上滑落,勾勒出纤细却玲珑有致的曲线,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几乎是同时,帷幕再次被掀开,几名穿着素净宫装的女奴低着头,鱼贯而入,她们手中捧着柔软的、吸水性极好的细麻布巾,以及一叠折叠整齐、散发着清雅香气的崭新衣裙。
女奴们动作轻柔而迅速,没有人敢抬头直视她。
她们小心翼翼地用布巾包裹住林娇娇的身体,吸干水珠,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随后,她们为她穿上那身衣裙,月白色的细麻深衣,衣料轻薄柔软,触感如同流水,衣襟和袖口用银线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腰间系着一条浅碧色的丝绦,这身装扮素雅却不失华贵,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清丽脱俗的气质。
林娇娇任由她们摆布,心中却充满了新奇和一丝不安。
这陌生的身体,这陌生的服饰,这陌生的……身份,她看着水中模糊的倒影,那张脸……确实很美,美得让她自己都有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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