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彼此都还年少,三分懵懂,七分傲气;那个时候“永远的神”还没有缩写成“yyds”,微博是用来浏览的不是用来对骂的;那个时候黎弦不仅不会骂他,还将他奉为神祗,每天叫嚷着“秦正羽,永远的神”。于是,坐在后桌的苏湛也跟她一起起哄,叫他“羽神”。
苏湛顿了一下,也渐渐想起了这个称呼最早的由来。自然而然地叫了许多年,也被秦正羽纠正了许多年,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这个称呼是与黎弦绑定在一起的,一经提起便要牵扯出血肉。
往事如烟,七年前还天天绊在一起的人,就在刚刚冷眼擦肩。
“进去吧。”秦正羽淡然说道,将这场称不上欢喜的重逢一笔带过。
今晚同学聚会地点设在新海大酒店的宴会厅,整个会场都被包了下来,晚餐是自助形式的,方便同学们走动交流。
硕长的雪蟹腿、肥美的吉拉多生蚝、嫩红的北极甜虾堆成小丘,任君采撷。从蒙古空运过来的羊排安然卧在松木托盘上,皮色带着诱人的焦黄。一向只能凭桌号领取一份的安格斯牛肉也不限量供应,切作玲珑骰子供人品赏。
高脚杯叮当碰响,咖啡盅自得其乐,三十多个人徜徉在这偌大会场里,总能找到自己的归处。
苏湛一看这排场,便嬉皮笑脸地恭维了一句:“嚯,感谢羽神慷慨赞助。”
秦正羽只抬眸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
苏湛可没打算轻易放过,顺着这话题补了一句:“因为黎弦要来吗?”他不过是在电话里开玩笑说了一句经费不够可能聚不成,秦正羽就毫不犹豫地撂下一句“我包了”。
其实怎么可能不够呢?有多少钱就聚什么档次的会,两块钱豆浆三块钱包子的日子都能一起过来了,见个面需要什么排场?可他就是把这种显而易见的玩笑当真,也不知道是有多害怕这聚会黄了。
“你说的可是她不来。”哪壶不开提哪壶,秦正羽冷冷提醒他早先说过的话。
苏湛毫不在意,搞大事情的人哪能被一两句话吓住了?他叉起一块草莓,慢条斯理地问:“准确来说,我说的是你的老情人不来。所以你承认你们是老情人关系了?”
“……”秦正羽开始有点头痛了。
见他不答,苏湛便当他是默认了,调侃道:“你该庆幸我不是娱记,不然这条消息的价值够我财务自由了。”
秦正羽没有接这一茬,回道:“我们不是老情人,只是我知道当你说老情人的时候指代的是她。”
苏湛一脸不信,倒吸了一口气,噙着些许讽意反问:“你们那会儿还不叫老情人啊?那得叫什么才行?”
那得叫什么才行?这个问题问到秦正羽了。
默然片刻,他背过身去。
“什么也不是。”那眼睑微阖,似乎他只是在自言自语。
周遭觥筹交错,光影迷离,曾经的校园生活已经相距遥远,当年的人事再记起来也显得失真了。
苏湛望向远在对角线上的黎弦,复而转头向秦正羽,状似不经心地问道:“你还在记恨黎弦吗?”
她自己不来问,苏湛就帮她验证一下。
似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秦正羽扬起讥诮的笑,回道:“记恨?我只是看不起她而已。”
剔透的杯子在他指间轻晃,冰块碰壁叮当作响,仿佛只是游戏。
一提到黎弦,面前这张终年没有表情的脸就生动多了。苏湛自觉凭自己这个神之后桌的火眼,早已洞察一切。
苏湛以开玩笑的口吻试探他:“能被你看不起也是荣幸吧?多少人,你看也不看一眼。看不起,那终究是看了,入眼了。”
“苏湛,你今晚的话着实有点多了。”秦正羽眼皮微掀,一手插在口袋里,薄唇透着一点不悦。
“那你也搭理我了不是?”苏湛就是仗着自己这神之后桌的身份,肆无忌惮。
秦正羽真不搭理他了。
苏湛也不管,两眼在会场里来回扫视。某一处风景正好,他抿了一口苏打水,饶有兴味。
“看来今夜,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来得别有所图啊。”苏打水的气泡咕噜咕噜,苏湛的口吻优哉游哉。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能看到对角线的方向上黎弦正亭亭立在那儿,波浪似的卷发高高盘起,露出一段雪白的天鹅颈。她手中执着一支高脚杯,正与一位穿深棕色风衣的高大男士交谈着。
秦正羽微微眯起眼,那是当年的体育科代表唐屹,现在似乎在某个足球俱乐部效力。对角线上的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黎弦忽然笑了一下,纤手轻掩朱唇。
那本就偏冷的脸色,原来还能再冷三分。
“唐屹啊,不过是当年追过黎弦的半个班男生之一,手下败将,不足为惧。是吧羽神?”苏湛欢快地吹起口哨,还在边上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火上浇油。看小说,630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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