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或许是因为知道阿婆情况稳定,心里没那么紧绷了,排斥感也淡了些。
电梯缓缓停在八层,刚走出电梯间,转角就遇上了阿婆的那位地中海主治医生。
“诶?你不是18床陈婆婆的孙子吗?”医生有些意外,“这个点过来?我记得你家人今天好像来过了。”
“啊……早上有事没来成,就顺路来看看,”陈君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打扰您吧?”
“那没有,”医生笑了笑,“刚准备上班,下午探视的病人家属都没来,正好偷个闲。”
他说着,喝了口保温杯里的茶,“跟我来办公室吧,正好跟你说说你阿婆的情况。”
又一次走进这间狭小的办公室,气氛却不再有之前的那种凝重。
医生轻车熟路地调出监视器的画面,屏幕里的阿婆虽然头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但气色明显比之前好了不少。
“我早上不在,应该是值班医生接待的你家人,”医生说,“你每天都来,也知道老太太情况稳定很多了。我觉得没什么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跟普通病房那边交接一下,转出去继续观察了。”
姜乃微微一怔,惊喜地拽了拽陈君颢的胳膊:“哥!”
“嗯。”陈君颢眼眶有点热,紧紧牵住了他的手,“谢谢医生,那明天……”
“我们再确认一下今晚的情况,如果没问题,明天你过来直接办手续缴费就行。”医生看着陈君颢一下子亮起来的眼神,浅浅笑了笑,“不过转出去不代表万事大吉,后续的陪护和治疗还需要家属配合,你们要有准备。”
“我们清楚的,”陈君颢连忙点头,“谢谢医生!”
从办公室出来,门口的铁椅上已经有家属在等了。
陈君颢在ICU的大门前站了会儿,望着护士们忙碌进出的身影,半晌,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哥?”姜乃听出他尾声里压不住的轻颤,上前一步低声问,“怎么了?”
“没有……”陈君颢吸了下鼻子,声音有点闷,“就是……开心。”
他一口气没顺过来,哽在喉咙里,拧成了一声压抑的,有点拧巴的呜咽。
“小乃……”
“诶,”姜乃伸手接住他,把人圈在怀里,轻轻揉了揉他脑袋,“好多人看着呢……”
“对不起……”
“道什么歉,”姜乃有些无奈,“好了,别哭了。”
“今天陪你过生日,本来不想哭的……”陈君颢把脸埋在他肩头蹭了蹭,“可我……太开心了,忍不住……”
姜乃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只是更紧的搂住了他,手指轻轻梳理着他脑后的头发。
走廊里偶尔有人经过,投来或好奇或疑惑的目光,但姜乃只是往旁挪了挪,让出位置,没多在意。
比起纠结别人的眼光,怀里这个又哭又笑的笨蛋才值得他的全部注意。
陈君颢闷了好一会儿,那点细小的震颤才逐渐平息。
他吸了吸鼻子,不太好意思地把脸抬起来,眼圈和鼻尖都红红的。
“好了?”姜乃轻声问,抬手蹭掉他眼角的湿痕。
“嗯……”陈君颢点点头,努力扯出个笑,“丢死人了。”
“不丢人,”姜乃也笑了,从口袋里摸出包纸巾递过去,“这是喜事,值得哭。”
陈君颢接过纸巾,却在看见崭新的蓝色包装时愣了一下。
“这纸巾你在哪拿的?”
“早茶店啊。”姜乃说,“推点心车的那个阿婶顺手塞给我的。”
陈君颢登时瞪大了眼,接着又拧起眉,像是努力回忆了一下,忽然一拍脑袋,满脸懊恼。
“你干嘛?”姜乃一脸茫然。
“我说那阿婶今天怎么格外热情,”陈君颢叹了口气,“我忘记退纸巾了!”
姜乃愣了两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就是一包纸巾,至于吗?”他有些哭笑不得,“也就两块钱的事儿。”
“两块都能给你买根香肠了!”陈君颢说得一本正经,只是配上他还泛着红的眼圈,显得格外滑稽。
他郑重地拆开包装,捏出一张“价格不菲”的纸巾,小心翼翼对半撕开,只用了其中一半,狠狠擤了把鼻涕。
离开医院,接下来的路程,电瓶车似乎骑得更轻快了。
风略过耳畔,吹干了方才那点湿意,也带来了午后的城市喧嚣。
陈君颢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给姜乃介绍着路边的回忆,或是哪棵芒果树,或是哪个人行道上的石桩。
偶尔停在红绿灯前,听着信号灯有节奏的滴答声,他又不自觉地哼起几句不成调的小曲。
姜乃侧耳听了听,那是他以前和华哥合作的曲子。
骑得累了,他们就在路边随意停下,买两杯蜜雪,分一份牛杂,蹲在店铺的房檐下,或是倚在电瓶车旁,一边吃,一边看着路上的车来人往。
陈君颢问他:“是不是这么看着,有种在喧嚣尘世中,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不独醒,”姜乃哼笑一声,“你边上还有个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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