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已过一旬。
沉香在袖间幽幽穿行,荣安公主半开玩笑道,“若五娘许的是本宫的獾儿,定然不会受此委屈。”
青年今日用玉冠束了发,明珠低垂,照出清雪似的面庞。闻言,他眼帘未抬,“小郎君妙龄驰誉,自是不同凡响。但舍妹柔心弱骨,恐性情不合。”
“这有何难。”
荣安公主看着掺入茱萸的煎茶,话语间多了几分辛辣,“獾儿虽生在关外,但士族子弟学的那些一样不落。何况儿郎皮糙肉厚,合该多让着女儿家些。”
江氏不过州郡势族。
这桩姻缘已是能够到的极限,高枝中的高枝,若江韬在场早就欣喜若狂。
日薄虞渊,夕晖揉碎斑驳花影抛入窗内,江聿没再接话。
两人紧接着探讨起正事。
这次疫病来势汹汹,云州以外麋沸蚁动,纷乱不堪。但细数城内陶刺史不堪重用,其他人也未必愿意冒险接这烫手山芋。
从京师调来的近卫兵,是为防云州失陷,还没到亮牌时候。
择人便成了重中之重。
“我这里有一人可向殿下引荐。”
江聿说道,“日前家中伯父正巧授了官。”
魏朝计资定品,按品授官,重门第而不重才德。本是一时救弊之举,如今药已成毒,日积日深。
荣安公主不疑有他,“你挑的人,自然稳妥。”
想到江伯父桃红柳绿的‘美名’,立在旁侧的青骊眉心跳了跳。
属实不知稳妥在哪里。
要不是确定时疫非儿戏,她都怀疑这是江聿故意挖的坑。
茶水殆尽,杯盏倒扣。
待青年拂袖离开,荣安公主细细抚着鬓角青丝,面前光莹的琉璃盏映出唇角微不可察的笑意。
青骊正要细问江略一事,便听她柔如二月春风的声线。
“此前倒是我看走眼了……阿青,你觉得他待江五女郎如何?”
这个问题来得有些突然。
青骊怔愣了下,据实回答,“殿下先前不是说过,相依为命手足之情……”
江聿此人心思极深,莫测难辨,他对万事万物似乎都是一个态度,唯独对这位幺妹没的话说。尽管甚少提及,但所行桩桩件件,无不为其考量。
可谓是用心良苦。
荣安公主不由笑道,“瞧瞧,连你也被骗过去了。”
“没有一个哥哥看妹妹,是那样的眼神。”
他从头到尾反应都很平静,包括听到她有意要撮合自己大儿子和江辞盈成好事。但就是太平静了,才显得不正常。
若非当初在观水寺无果的那一局棋,她也未必能发觉。
天际归鸟飞掠而过,西风卷起蝉翼般的纱帘,再想到看向江聿,目光中满含依赖与孺慕的少女……荣安公主细长的眉梢微挑,笑意更深。
真是太有意思了。
“这对兄妹并不清白。”
像是霍然接受到某种认知以外的东西,青骊冰冷面具有了裂痕,“他二人虽非血亲,不同父亦不同母,可自幼同吃同住……”十几年兄妹相称,与真的又有何异?
青骊出生于韦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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