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资料上显示,你们只在蒋思怡的房间检查出了鲁米诺反应?”沈彦飞想了想问道。
“是的。我们到的时候离案发只过了一夜的时间,当时主现场血迹完整清晰,并没有打扫和擦拭的痕迹,所以就没考虑做这方面的检测。后来因为在蒋思怡的卫生间发现了异常,所以才使用试剂来测试她是否有清洗过血迹。”转瞬间,沈彦飞又换了话题,不过宋博却只能先抑住疑问,按需作答。
“果然如此。”宋博的回复和沈彦飞昨晚猜想的基本一致,这让他眉头立刻紧了起来,然后立刻说道:“蒋星的房间要重新做一遍测试。”
“是有什么地方遗漏吗?”宋博有些想不通。
沈彦飞想了想,没有开口解释,只是从兜里掏出一只水笔,然后在手心上歪歪扭扭写下了一个竖心旁——“忄”,书写的过程中,他尽量与资料照片中床底留下的那个血字形状相符。
“这”宋博有些没明白过来,“有什么问题吗?”
沈彦飞摊平了手掌,然后拿水笔继续在竖心旁上下各加了一横。
“正。”宋博惊的直接喊出了声。
沉睡梦魇04
沈彦飞简单的两笔,的确给宋博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他之前也有专门想过蒋星留下来的这血字还有没有什么其它方向的解读,但却都没能得出什么结果,没想到答案竟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和蒋方正挂上了钩。
当然,他脑中的震撼除了寥寥两笔带来的茅塞顿开之外,更多则是来自血字为“正”背后所代表的含义,以及对整个案件调查方向带来的转变。
“我也只是推测,还是先测试之后再做接下来的探讨吧。”沈彦飞转身指了指蒋星房间的房门。
撕下昨天刚重新封好的封条,推开房门,现场的血迹已经干涸发黑,空气中却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案发后第一时间勘验的现场场景立刻重现再宋博脑中,同时他也是暗暗自责,为什么当时自己不多想一点,多走一步。
简单交代之后,宋博套上鞋套戴起口罩,稍等了一会儿,然后领着换好工作服的技术人员走进屋内,定位好了血字所在的大致区域。
接下来关上房门,拉上窗帘,架起了相机,技术人员拿着试剂喷壶在划定好的区域一阵喷洒,一团水雾在电筒的光束下晶莹闪亮,宋博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紧接着,暗色的地板上开始慢慢地泛出了蓝白色的荧光。
“怎么样?”房门打开,沈彦飞第一时间迎了上去。
宋博点了点头,然后把相机直接递给了沈彦飞。
相机屏幕虽小,但是那完整的一个荧光“正”字却是明明白白。沈彦飞难掩兴奋之情,眼中的光芒也开始变得更加的自信和坚定。
“看来案件调查的方向要有所转变了。”沈彦飞把相机递还给了工作人员,然后转向宋博,“这背后的含义你应该明白了吧。”
宋博激动又有些惭愧地点了点头。
“之前一直认为血字指向的是蒋思怡,这和致死凶器的指向完全相悖,所以给调查带来了很大的困扰。现在证实血字为‘正’字,和刺死蒋星凶器的指向就完全一致了。”
“按照现在的结果重新审视,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蒋方正的确杀了人,而蒋星在死前留下了血字线索。第二,则是凶手另有其人。从使用蒋方正的雕刻刀作为凶器,而且还留下了名字作为误导线索来看,凶手是想把蒋星的死嫁祸到蒋方正头上。血字的血型之前已经核对,确认为蒋星本人无误,而且上面均有蒋星右手食指指纹,凶手应该是手持蒋星手指进行的涂改伪造。血字每个笔画起始部位的指纹都相对清晰完整,但笔画落尾部的指纹却有模糊,我当时现场观察的还是不够细致,否则早就应该发现其中涂抹的痕迹。”讲到这里,宋博停了下来看向沈彦飞,脸上多是自责和懊悔。
笔画首尾端的异常正是沈彦飞在昨晚检查案件资料时偶然发现的,而这一点的突破也为他之后的推断开启了敞亮的大门。在没有提示的情况下,宋博能很快意识到这一点的疏忽,就代表他有能力但却不够细致。不过经过此役,相信他一定可以吸取经验,再一次的蜕变成长。
在沈彦飞的点头示意下,宋博继续分析。
“鉴于在蒋星的死亡时段,蒋方正身在星海城,没有作案的可能,所以第一种可能性可以排除。而在之前的调查中,我们将所有的目光都锁定在了蒋思怡身上,现在来看至少是不完整的。因为血字被刻意涂改,就代表在蒋星死亡后除了凶手之外,还有另外一人到达过现场。这是之前完全没有考虑,但却至关重要的一点。”
“还有吗?”听到这里,沈彦飞立刻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蒋星死后到场的另外一人到底是谁,目前来看不得而知,但其态度应该是向着蒋方正的,否则不会冒险去修改那个血字。而其将正字涂抹成了怡字的竖心旁,肯定也不只是因为笔画方便修改,很有可能是现场亲眼见到了凶手。也就是说”宋博皱起眉头,他之前对蒋思怡杀人依然存疑,但是一通分析下来,却没想到凶手的嫌疑却又自然而然地回到了她身上,“也就是说,蒋思怡依然有杀人的嫌疑。不过除了凶手的身份外,修改血字的那人目前来看也非常关键,如果能搞清其身份,事情的真相说不定就会迎刃而解了。”
“那你觉得修改血字的人会是谁呢?”沈彦飞眯着眼睛想了想,然后继续发问。
沈彦飞接连的问题,让宋博顿感压力,不过再一细想他便又立刻释然。
从沈彦飞临时改变行程的行为以及胸有成竹的样子来看,他心里似乎早就有了答案,之所以没有直接点破,而是通过引导的方式让自己来分析推论得出最终的结果,很明显就是不想以后来者的身份抢功。
想明白了这些,宋博心里顿时一暖。与此同时,沈彦飞一开始点名蒋方如的行为,还有亲自在7楼佛堂现场调研的情景也跟着进入他的脑海。瞬时间,他似乎想通了什么。
“那个木箱,佛堂的那个木箱。”宋博脑中立刻敞亮了起来,“我明白了,修改血字的人就是蒋方如。”
“这么肯定吗?”沈彦飞双臂抱胸,摸起了下巴。
“肯定。”宋博点了点头,“事发当晚,除了两名死者以及蒋思怡,就只有两位阿姨在家。楼下客厅大堂的监控显示,两位阿姨在蒋星死亡的时段并没有上过6楼,之后整晚也是没有出过保姆间。”
“要找出修改血字那人的身份,就必须先解释人是如何进入别墅到达现场的。而那晚唯一上了楼的就只有带着礼箱回来的耿姓司机,王阿姨和一名保安。虽然6楼因为涉及到主人的隐私没有安装监控,但是搬礼箱上到佛堂的三人随后都是在第一时间离开,进到蒋星房间,发现并修改血字在时间上是完全不够的。所以,能够怀疑的就只剩下那个礼箱。”说到这里,宋博想了想然后补充强调道:“那个礼箱的空间藏下一个人绰绰有余,而更重要的则是礼箱是从宁山钟家运来的,而到了凌晨又重新运了回去。”
“礼箱藏身的确值得怀疑,不过为什么一定是蒋方如呢?”语气虽是疑问,但是沈彦飞的表情则更像是在引导。
“刚刚说过,涂改血字的人意图很明显就是为了帮蒋方正。虽然从这段时间的调查来看,蒋方如和蒋方正的关系并不融洽,而且不管是老遗嘱还是并未现身的新遗嘱,蒋家的遗产也都和蒋方如沾不上边,但是两人亲姐弟的血缘关系却是牢不可破,蒋方正如果丧失了财产继承权,方海兰和蒋方如也就跟着失去了所有。”
“那方海兰和蒋方如又是如何知道蒋星要临时修改遗嘱的呢?”沈彦飞插问道。
“这一点没有进一步调查前,很难明确回答。不过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方海兰应该不会没有什么眼线之类的布局。当然,也有可能是蒋方正透露的消息,虽然之前询问时,他表示并不知道修改遗嘱的事,但是不能排除他有说谎的可能。”
“你继续。”对于宋博在这一点上的模糊回答,沈彦飞似乎并不满意,不过依然示意他继续。
“蒋方正不是蒋星亲生的事情,方海兰自己当然心知肚明,并且这么多年一直选择了隐瞒。虽然蒋星突然临时决定修改遗嘱的具体内容不得而知,但是结合现实,心虚的方海兰也只会做最坏的打算。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新遗嘱没有落地之前进行阻止。”宋博稍稍理了理思路,然后继续分析道:“方海兰年长体虚,回家阻止的冒险行为自然是落到了蒋方如身上,而且从实际情况来看,方海兰那晚确实都呆在钟家,而根据钟家提供的供词,蒋方如因为情绪低落整晚都呆在房间,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露面。虽然看起来蒋方如也有不在场证明,但是其中还是有漏洞可趁的,这一点也刚好和藏身木箱来回可以匹配上。所以除了蒋方如,我想不到第二个人选。”
“你的意思是,如果蒋方如藏身木箱回家的推论成立,那么她的初始目的其实是要杀蒋星咯?”沈彦飞继续提问。
“阻止新遗嘱落地是肯定的,而偷偷地杀掉蒋星也是最直接的办法。只不过从蒋星的死亡时间来看,蒋方如到达现场的时候,已经有人帮她达成了目的。可是在现场发现了血字之后,她才又不得不进行涂改。”
“那蒋方如到现场后,只是涂改了血字吗?”
“难道”沈彦飞的提示,让宋博脑中又是一震,“难道那女护士是蒋方如杀的?”
他之前就觉得蒋星和女护士相隔数小时的死亡时间有些不合理,现在看来,之后女护士的被害还真有可能是蒋方如所为,可是再一深想却又发现了不对。
“也不对。”宋博摇了摇头,“女护士的下颚有发现蒋思怡的指纹。”
“既然蒋星的死可以用来嫁祸,那么女护士的死为什么就不能呢?”沈彦飞笑着反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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