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峰顶,血雾弥漫。
月色如虹,高悬在夜空中,将整座山峰都染成了一片赤红色。月光洒落在山峰的每一个角落,仿佛给这片血腥的战场披上了一层诡异的红纱。
山风呼啸着吹过,发出阵阵呜咽声,仿佛是那些死去的人们在哭泣。它掠过遍地的尸骸,卷起破碎的衣袂和染血的落叶,在空中盘旋飞舞。这些破碎的衣物和落叶,仿佛是那些死者最后的遗物,被山风无情地吹散。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这是鲜血的味道,令人作呕。每一口呼吸都让人感到窒息,仿佛能闻到死亡的气息。那些倒下的躯体姿态扭曲,有的还保持着互相厮杀的姿势。剑刃穿透同门的胸膛,手掌掐碎挚友的咽喉,这些残忍的场景让人毛骨悚然。
鲜血顺着石阶蜿蜒而下,在青石板上汇成一道道暗红色的小溪。这些小溪流淌着死亡和仇恨,它们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那些死者的灵魂在诉说着他们的冤屈和不甘。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一名青云阁弟子双目赤红,手中长剑毫不留情地刺入身旁师弟的心脏。那师弟临死前瞪大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吐出汩汩鲜血。
陆之恒站在尸山血海中,额头青筋暴起。他死死攥着"流星剑"的剑柄,指节发白。耳边仿佛有千万只毒蜂在嗡鸣,眼前景象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他看见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大弟子正用判官笔戳瞎三师弟的双眼;看见情同手足的两位长老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滚下山崖...…
"住手...…都给我住手!"他嘶吼着,声音却淹没在疯狂的喊杀声中。一滴冷汗顺着他的太阳穴滑下,他拼命运转内力抵抗脑海中越来越强烈的杀意。
忽然,一阵幽香飘来。
"啧啧啧,陆大侠果然名不虚传呢~"娇媚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陆之恒猛地抬头,看见一个身着绛紫纱衣的女子踏着血泊款款而来。她手中的琉璃玉扇折射出妖异的光芒,扇面上栩栩如生的曼陀罗花仿佛在缓缓绽放。
"你是谁?"陆之恒厉声喝道,剑尖直指来人。
幻姬掩唇轻笑,眼尾的朱砂痣妖冶动人:"小女子不过是个看戏的。倒是陆盟主...…"她突然合拢玉扇,扇骨轻点陆之恒的剑尖,"看着同门相残的滋味如何?"
话音未落,陆之恒眼前骤然天旋地转。周围嘈杂的声音化作万千厉鬼的哭嚎,扇面上的曼陀罗竟伸出藤蔓向他缠来!他暴喝一声,流星剑绽出刺目寒光——
"流星追月!"
"长虹贯日!"
"银河倒悬!"
剑招如暴风骤雨般袭向幻姬。女子身影飘忽如鬼魅,在剑光中时隐时现。陆之恒的剑锋划破她的衣袖,却只带起一缕青烟。突然,他抓住破绽,一剑直取咽喉!
"噗嗤"一声,利刃入肉。
"陆...郎..."
这声呼唤如同惊雷炸响。陆之恒浑身剧震,眼前的幻姬渐渐化作一张熟悉的脸——柳叶眉,杏核眼,嘴角还噙着那抹他最爱看的温柔笑意。只是此刻,苏媚娘心口插着他的佩剑,鲜血染红了月白色的衣裙。
"媚...娘?"他颤抖着松开剑柄,接住妻子瘫软的身躯。苏媚娘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冰凉:"不...要..."话音未落,玉手已然垂下。
"啊啊啊啊——!"陆之恒仰天长啸,声如泣血。他紧紧抱着妻子尚有余温的身体,泪水混着血水滴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真是感人呢~"幻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名震江湖的陆盟主,亲手杀死结发妻子的感觉如何?"
陆之恒轻轻放下苏媚娘,拾起染血的长剑。他的眼神已彻底癫狂,周身内力暴涌,震得衣袍猎猎作响:"我要你...血债血偿!"
"来呀~"幻姬娇笑着现出身形,"让我看看陆盟主的怒火有多烈~"
两道身影再次战作一团。剑光扇影间,又有几名陷入幻阵的弟子被波及,倒在血泊中...…
山风呜咽,卷起满地血腥。
此时厉倾宇黑袍猎猎作响,率领部众疾驰至山脚时,数十名黑衣人如鬼魅般从林间窜出。为首之人阴笑一声:"此路不通。"
"找死!"厉倾宇眼中寒芒暴涨,手中麒麟刀发出龙吟般的嗡鸣。刀光如雪,在空中划出森冷弧线。第一个扑来的黑衣人尚未看清招式,便觉喉间一凉——那道细如发丝的红线渐渐渗出血珠,他捂着脖子轰然倒地。
"拦住他们!"黑衣首领厉喝。更多敌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刀剑映着残阳,将山道染成血色。
阿蔓玉指翻飞,碧玉长笛化作道道青光。"叮叮叮"三声脆响,竟同时架住三把袭来的钢刀。她足尖轻点,腰身如柳絮般旋开,笛中暗箭"嗖"地射穿一人眼眶。
"殿主先走!"她急呼间,一缕青丝被刀锋削落。
墨离黑袍鼓荡,扬手洒出一把毒砂。惨叫声中,敌人脸上顿时冒出恐怖的血泡。有人抓挠着脸滚下山崖,将沿途草木染得猩红。
厉倾宇刀势不停,每一招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他心如火焚,方才收到的那封血书在怀中发烫——"青云危,速救"。义父的字迹潦草颤抖,是他从未见过的慌乱。
当最后一个拦路者倒下,厉倾宇踏着染血的山阶狂奔而上。山巅浓重的血腥味让他握刀的手微微发抖。
青云阁前的景象让他如遭雷击。
清冷的月光照在堆积如山的尸骸上。断剑折戟插满地面,几具尸体还保持着搏杀的姿态。中央血泊中,陆之恒跪坐着,怀中紧抱苏媚娘。她心口的剑伤还在汩汩冒血,染红了他半边身子。
"义父!"厉倾宇声音嘶哑。
陆之恒缓缓抬头。那张曾经温润如玉的脸庞此刻布满血泪,双目空洞得像是两个漆黑的深渊。他怀中的苏媚娘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只是再也不会睁开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
"杀了我…..."陆之恒突然抓住厉倾宇的衣襟,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掐进血肉。他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呜咽,"是我...是我亲手...媚娘她...…"
厉倾宇单膝跪地,溅起血花。他看见义父腕间深可见骨的抓痕——那是自己掐出来的。陆之恒的指甲里还带着皮肉碎屑,显然在幻术发作时经历过怎样痛苦的挣扎。
"到底发生了什么?"厉倾宇声音发颤,伸手去扶他肩膀。
陆之恒却猛地将半截断剑塞到他手中。剑柄上还残留着体温,黏稠的血顺着裂纹滴落。"我中了千幻术...…看见他们都变成了妖魔…..."他浑身痉挛,突然用手撞头,断断续续的说着话,"方才清醒时...…媚娘已经...…已经...…"
厉倾宇死死攥住他手腕,却见陆之恒眼中猩红又起。陆之恒痛苦地撕扯着头发,喉咙里发出非人的低吼:"快!趁我还清醒...…求你了倾宇…..."他突然抓住厉倾宇持剑的手,眼中血泪滚落,"帮我,帮帮义父…..."
剑刃刺入血肉的声音很轻。
陆之恒身子一颤,却露出解脱般的微笑。他颤抖的手抚上厉倾宇握住剑的手:"好孩子…..."话音未落,整个人如断线木偶般倒进他怀中。
在那苍茫的月色之下,一切都显得如此静谧而又凄美。月光如银,洒落在大地上,将相拥的二人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厉倾宇紧紧地拥抱着怀中的人,感受着那渐渐流失的温度。他的心头一阵刺痛,大颗大颗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砸落在义父染血的衣襟上。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曾经在麒麟殿相聚的那些日子,那段时光是如此的美好而难忘。在那里,他们对待他就像亲生儿子一样,关怀备至、疼爱有加。然而,如今的他却深感愧疚和自责,他未能尽到孝道,还迫不得已亲手杀了义父,这成为了他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
山风呼啸而过,卷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往人的鼻子里钻。这股味道,让厉倾宇的胃里一阵翻涌,但他却无法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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