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有件事情,我想先跟你打声招呼,我哥哥他死了。&rdo;
秋叶拓磨一时没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ldo;哥哥?……什么意思?&rdo;
&ldo;哦,不好意思,我没有说明白,我是野吕幸男,我哥哥和男死了。&rdo;
兄弟两人的声音很像,所以,秋叶拓磨没有听出来,这次打来电话的,是野吕和男的弟弟幸男。
他刚才说哥哥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叶拓磨此时的脑子,就像被孩于打翻的玩具箱一样混乱,他不是才刚刚见过哥哥和男吗?怎么会死了呢?
&ldo;听说前几天,你和辻村来采访过我哥。&rdo;
&ldo;没错,是有这么回事。&rdo;秋叶拓磨点头说。
&ldo;我哥是前天晚上死的!&rdo;
秋叶拓磨终于明白了,对方话中的含义了,他立刻感到,心脏猛地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
前天的话,不就是秋叶他们,与野吕和男见面的三天后吗?见面时他还好好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
&ldo;你说和男死了?怎么死的?……难道是……&rdo;秋叶慌忙把&ldo;被人杀了&rdo;几个字咽了回去,嘴里干得冒火,他把剩下的啤酒倒进杯子里,一口气喝干,然而,喉咙的干渴,并没有因此缓解,心跳也快到难以忍受。
&ldo;是由于交通事故!……&rdo;
听了野吕幸男的话,秋叶拓磨这才舒了口气,随之打了一个带有啤酒苦涩味道的嗝。
&ldo;你是故意来吓我的吧?&rdo;
&ldo;想马上联系你来着,拖到今天才说,真不好意思。今天是守灵日,忙来忙去的,现在才有时间给你打电话。&rdo;
听简中传来嘈杂的声音,似乎有很多人,在灵堂进进出出。
&ldo;能说说具体情况吗?&rdo;秋叶拓磨想咽下一口唾沫,都觉得十分艰难。
&ldo;我哥哥好像是在去见老客户回来的路上,被车撞死的。他当时喝醉了,肇事司机撞了人就跑了。&rdo;
他平静的语调,反而更加凸显出痛失兄长的悲伤。
&ldo;是这样啊,你也请节哀顺变!&rdo;
秋叶想不出其他该说的话,而对方好像很忙,没有闲暇顾及秋叶的措辞。
&ldo;那遗体告别是什么时候?&rdo;
&ldo;明天中午十二点,在乡下的老家办。&rdo;
&ldo;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去那里。&rdo;
&ldo;不用了,你也很忙吧,不来也没关系。我就是想把哥哥的死讯,告诉你一声。&rdo;
&ldo;我现在放春假呢,明天肯定会去的。朋友去世了,我怎能坐视不理呢?&rdo;
&ldo;谢谢,不过你明天来了,我可能也陪不了你。&rdo;野吕幸男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匆忙挂断了电话。
秋叶拓磨呆呆地拿着听简,直到电话发出嘟嘟的提示音,他才猛然回过神来,悄悄把听筒放下,接着,他又给辻村瞳打了一个电话,对方设定了电话留言,秋叶只留下了野吕和男的死讯。
第二天清早,秋叶拓磨穿着丧服,别扭地坐在驾驶座上,手握着方向盘。旁边坐着一袭黑裙。神情木然的辻村瞳,她死死地盯着前方,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手里紧紧攥着一串佛珠,两人从明才开始,就没有交谈过一句话。
昨晚十二点多,辻村瞳回到家里,听到秋叶拓磨的电话留言后,就急忙回了电话,得知详细情况以后,她伤心地大喊:&ldo;明天我也要一起去。&rdo;
&ldo;可是你明天还要工作吧?&rdo;
&ldo;我会想办法请假的,也许是因为我们的缘故,野吕先生才会死的,是我们的责任。&rdo;
&ldo;他的死不关我们的事。幸男说了,是交通事故。&rdo;
他没有说野吕和男是被车撞死的,而且肇事司机跑了,他觉得要是这么说的话,恐怕她非疯了不可。
她在电话那头抽泣着说:&ldo;也许同学会,还是不要开了比较好。&rdo;辻村瞳顿时吓坏了,开始打退堂鼓了。不过,秋叶认为,这只不过是暂时的。
车子从藤冈出口,离开关越高速,向西进入国道。这时候,辻村瞳终于口气沉重地开口了:&ldo;秋叶君,如果这是杀人事件的话,同学会就别开了吧!&rdo;
&ldo;别瞎说!怎么会是杀人事件呢?!……畜生,真荒谬!……&rdo;
&ldo;假设说这是杀人事件的话,你会怎么样?&rdo;秋叶能感受到瞳灼热的视线。
&ldo;就算是杀人事件,同学会也不能说不开就不开。大家都在期盼这次同学会呢!&rdo;
&ldo;现在还没有发正式通知,想中止的话,马上就可以中止。而且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找到班主任呢。&rdo;
&ldo;今天我还打算去找找会场,虽然去参加朋友的葬礼,还顺便干这种事,有点对不住去世的人。&rdo;
秋叶拓磨能够清楚地听到辻村瞳长叹了一声,然后又陷入了沉默,前方已经能够隐约看到,荒岩山高低起伏的山峰,被白雪覆盖的山顶,沐浴在朝阳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风很大,环绕着民家的防风林,在风中剧烈摇晃着。车子向西又开了一个小时,穿过矮小的丘陵地带,令人望而生畏的荒岩山,就全部展现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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