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来,卸下身上的剑和蝴蝶双刀,蹀躞上的铃铛叮铃铃地响着。
他垂眼道:“师姐缘何不悦?”
云笙似乎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沈竹漪平静道:“昨夜的雪霞羹和清蒸蟹皆未动筷,今日的甜食也不感兴趣。并未高热生病,也不似痴呆失智。”
说到这里,他冷冷勾唇:“思来想去,怕是只有被何人何事迷了心智,以至于寝食难安了。”
云笙:“……”
她确实是在想她娘的事,但她总觉得沈竹漪说的另有其人。
她恹恹道:“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沈竹漪道:“按照灵契所说,忧思多虑对修复灵根多有不益,我有取悦师姐的责任。”
云笙仰头看向他,疑惑地出一声:“什么?”
沈竹漪从包裹中取出一枚提匣,将提匣摊开来了,慢条斯理道:“师姐既不想进食,那便做点别的事。”
提匣里头摆放着百花楼的书籍和画卷,一些杂乱的小物件儿,还有云笙见过的缅铃和玉带。
云笙瞪大眼:“这些东西不是百花楼的么,你要作甚?”
沈竹漪抬眼道:“师姐不信任我?”
自幼时起,他学什么都很快,无论是剑术亦是暗器都是信手拈来。百花楼的这些手段,他亦了如指掌,不会比任何人差。
他的双手撑在云笙两侧,像是画上的男子一般俯身去吻她的耳垂,他半含着她耳垂上缀着的珍珠,清晰的水声混着他泠泠如玉般的话音一起钻入她的耳中——
“我会让你快活的,师姐。”
耳边的濡湿让云笙睁大眼,双腿一软,径直倒在柔软的被褥上。
他湿润的丝散开来,堆叠在她的锁骨处,还有几缕落在她的手背上,混着雨后的清香。
这种冷不丁的冰凉触感,像是花瓣上倾斜下的清凉的露水,和他滚烫的唇舌相比,像是两重天的世界。
他一路从她的耳边吻到她的鬓角,颈部也是一片濡|湿。
云笙从床头的镜中看见了自己的模样,脸红得不像样,凌乱的丝和敞开的领口更是让她感到陌生。
她立刻伸出手捂住了脸。
沈竹漪便开始吻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吻过去,含在唇中,细细舔|舐着,用舌尖缓慢地勾勒着她五指相连的那处凹陷的软肉。
他吻得耐心又仔细,吻得她半身的骨头都酥了,像是一滩融化的水,刘海汗湿得贴覆在光滑的额头上,一双眼也像是被春雨洗濯过。
他握着她瘫软的手,唇瓣贴覆在她手心的纹路处,眼睫垂下来,哑声道:“师姐,我要亲你了。”
云笙想开口拒绝,却现一张开唇,喉间溢出的都是破碎的音调。
沈竹漪低头覆了上去,两唇相贴。
她想推开他,却被他搂得更紧。
他半湿的黑散乱在她身上,像是丝绸一般柔顺,冰凉。
湖面的微光透过窗棂流转在他线条流畅的脊背上,他俯身深吻的时候,肩颈的肌肉会跟着隆起,他身后窗棂透过的晨曦的光勾勒着极具张力的弧度,像是一弯饱满的弓弦。
云笙快要呼吸不过来,在他怀里胡乱地挣扎着。
沈竹漪的双臂不断收拢,像是蟒蛇绞紧猎物那般缠绕着她。
二人之间严丝合缝,任何细微的变化都能轻易地感知。
云笙觉察出来后,便不敢再动了。
他一边吻她,一边睁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不敢和他对视,偏过头,看着窗外的雨幕。
他并不满她的走神。
于是他伸出手,捂住她的双耳。
如此,云笙便能更加清晰地听见舌头搅动的声音。
和交换气息时的水声。
云笙快要疯了。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格外沉重,如同泡在一潭深不见底的温泉中,不断下坠。
她的手胡乱地摸索着周遭的一切,企图抓住些什么。
她的手在几度抓空后,终于摸到了桌沿,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她的五指用力攀附着,指节泛白。
像是要借此来驱逐身体里那钻心一般的痒。
她并没有控制好力道,只听“咚”得一声,桌面上盛放着的桂花酿的容器倒了,里头的桂花酿悉数倾泻出来。
流淌而出的桂花酿洒在了二人交缠的衣摆上,云笙藕粉色的裙摆明显洇湿了一小块,一股桂花的甜腻芳香盈满了整个室内。
沈竹漪放开了她的唇瓣,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的裙摆上。
在他的注视下,粘稠的桂花酿顺着她裙摆单薄的衣料一点点渗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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