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每个人都很开心,只有越景和一个人难过。
他一个人从旁边的酒吧里出来,狼狈地坐在道路一侧的长椅上,旁边就是路灯,他身体往后靠,身体呼吸的频率不太对,等陆鸣靠近了才发现他是在哭。
陆鸣弯身,半跪在越景和面前,拽着他靠向自己,就像他还是他的哥哥一样,问道:“怎么了,为什么哭,为什么难过?”
越景和喝懵了,只记得委屈,口齿不清地说:“因为我想要的,向来都得不到。”
“哪怕我奋不顾身,拼尽一切,可得不到就是得不到,我该怎么办?”
越景和声音很哑,遍布着苦楚,像在自言自语。
陆鸣才听明白,原来是有了喜欢的人。
从前的越景和太尖锐,对整个世界都抱有敌意,陆鸣总是想,或许有一天他遇到了喜欢的人,一切就会好起来。
却不想,好不容易有了,却是爱而不得。
“那今晚就先不喜欢他了,好不好。”陆鸣抬手帮越景和把眼泪擦干,下一刻,对方突然无力地往前栽过去,撞上陆鸣的额头。
陆鸣闷哼一声,他们的额头抵在一起,鼻尖相碰。
越景和的泪水坠落至陆鸣脸颊,不分你我。
“不好。”他哽咽着拒绝。
陆鸣叹息一声,虽说他们之间本该老死不相往来,但到底还是心疼的,爱而不得这种事,放到谁身上都是磨难。
他说:“如果得不到,那就放下吧。”
陆鸣从来没有见越景和流过那么多的眼泪,哭到旁观者也有些痛,没办法,在面对越景和时,陆鸣总是心软,他从不否认这一点。
最后他拿来越景和的手机,找到室友的电话打过去,等交涉好了才扶着人把学校门口那边走。
陆鸣从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苹果,外面有一层包装纸,摸着有些扎手。
他把苹果塞进越景和手里,“可惜平安夜已经过去了,陌生人祝你圣诞节快乐。”
没有回答。
他再次说了一遍,更加正式。
“越景和,生日快乐。”
那边灯光晃来晃去,应该是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功能,还有脚步声,应该是他的室友来接人了。
可能为了更舒服一些,越景和抱着陆鸣,后者垂眸,望着这场大雪,他说:“现在,陌生人要走了。”
越景和已经昏睡过去,毫无意识。
那是他们分离的第二年。
陆鸣朝着相反的方向走,没再回头。
如果不出意外,那会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有生之年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所以越景和回来后,每次秦年说越景和可能是喜欢他时,他一个字都没信,因为他见过对方为了感情而为别人失意痛苦的样子,这足以推翻所有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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