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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破碎（第2页）
雪断断续续下了很久，在地面积攒起厚厚一层，把路缘石都埋起来了，越景和结结实实绊在上面险些摔倒，陆鸣被他吓一跳，下意识伸手拖住越景和的手肘，往上提了一把：“见面就碰瓷？”
“……”
“差点踩到我堆的雪人。”陆鸣说。
越景和：“雪人？哪呢？”
他打开手电筒在周围又晃了一圈，其实他第一反应是着急，这么冷在外面堆雪人，不怕感冒？
直到越景和看见半步之外的一个奇怪生物，沉默了。
嗯，确实是雪人，还迷你款的呢，甚至没有小孩子的手掌大。
手指轻轻弹一下脑袋就能滚下去，越景和蹲下身问：“手臂眼睛鼻子去哪里了？”
谁还能分得清陆鸣和天才的区别，他说，“p一个。”
居然是用这种方式解决的吗，真是太离谱了。
讲道理，这个小雪人还挺可爱的，看形状像是小熊，虽然没有五官，却能脑补它成品的样子。
越景和问：“所以你在楼下等我时无聊捏了一个雪人，就算这样也不愿意去楼上找我。”
越景和在心中默默补充，在误以为自己破坏了他弟弟订婚宴的情况下，还会过来给自己过生日，陆鸣已经很好了。
陆鸣不知道越景和在想什么，伸手把人拉起来，“房间里太暖，折腾一趟容易感冒，顺便一起看看雪景。”
就快到十二点了。
陆鸣将一直拿着的纸袋放进越景和怀里，凝视他片刻，“生日快乐。”
越景和心一颤。
“其实生日不快乐。”他说：“是见你才快乐。”
雪花落在睫毛上，久久不化。
越景和被冻得鼻尖泛红，受不了陆鸣这个审视般的眼神，好不容易才扯出一抹笑，拉过陆鸣的一只手：“我也有东西想给你。”
越景和把临出来前翻出来的东西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放在陆鸣手中。
陆鸣刚碰到就猜到了，是银行卡，好几张。
“什么意思，还想着要还钱？”他的声音中彻底没有了情绪。
越景和摇头，“不是还钱，是因为你那天说，在投行，职业生涯平均只有五年，其实我也有很多钱……要不你离开家里的公司吧，你说过的，什么都没有快乐重要，对吗？我可以为你的快乐买单……”
“越景和。”他说还没说完，突然听到陆鸣叫自己的名字，下一刻，脖颈处骤然一凉。
是陆鸣把掌心贴在了越景和的脖颈处，还明知故问：“冰不冰？”
当然冰，他缩了缩脖颈，但没往后躲，条件反射地抬眼，漆黑的瞳孔深处荡出几分茫然。
陆鸣手指往上移动几寸，搭在越景和下颌骨的位置，颇有几分语重心长的味道——
“你已经又长大一岁了。”
“所以要努力聪明一点了，听到没有。”
越景和完全没有这个自觉，“我不聪明吗？”
“反正在我面前是这样。”
“收起来吧，我不需要，你自己留着。”陆鸣想把卡片放进越景和大衣口袋里，没想到后者直接后退一步躲开了。
这时陆鸣手机突然响了，是特助的电话，提醒他两个小时后和国外有一场远程会议，定在这么晚，纯粹是迁就国外那些合作方们的时间。
按理说他现在应该走了，越景和脑袋里有一根弦始终紧紧绷着，在陆鸣告别的话未说出口之前，猝不及防地凑上去，轻轻拥住陆鸣的腰身。
他们身高差距不算大，只需稍稍抬头，在大雪纷飞中，越景和轻而易举贴上陆鸣的唇。
他们的呼吸顷刻间停滞，只有降落的雪花可以证明，时间依旧在正常运行。
这个吻，比一片雪花还轻。
分开时，越景和开始大口大口喘气，好几次想要开口都没能发出声音，越景和只觉陆鸣目光平静得让人害怕，明明什么都没做，便已经能让他自乱阵脚：“我知道，我喜欢你是很不对的事情，但是已经这样了，你不能打死我，我也不能不爱你，所以你说该怎么办呢？”
越景和好似是真心向陆鸣求教，他自己已经找不到出路。
或许是今晚的气氛太温柔，才给了他这样的勇气。
“你未必知道什么是喜欢。”陆鸣将伞笼罩在越景和头顶，“我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还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越景和再次握住陆鸣的手，让那只手搭在自己脖颈上，掌心之下是跳动的脉搏，奇快无比，那也是他心跳的速度，“感受到了吗，不是因为脉搏的跳动证明了我喜欢你，而是我喜欢你，所以它才会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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