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上摆放的碎冰玫瑰仍旧插在花瓶里,在它走向枯萎的这段时间里,越景和和陆鸣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后知后觉明白,那番谈话应该是被冷处理了。
那这段关系呢,又该怎么办。
“等你伤好”这种话,范畴很广,怎么样才算伤好?
越景和右手恢复得很快,就算握笔工作时也没有很艰难,伤口一天一个样,已长出新肉。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把刀悬在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是惩罚吗,对自己擅自戳破平衡的惩罚?
越景和连续好几天晚上都没睡好,只要闭上眼就是那四个字,以完全上位者的语气,没有半点私情。
又或许,陆鸣的计划就是从那晚开始,淡出越景和的世界。
画板上的色彩混乱不明,显然创造它的人心情不大好,最后自暴自弃地把笔扔到一旁,窝在画室的小沙发上休息,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
“好像很多天都没有见到你了。”越景和睡眼惺忪,才醒来半分钟都没有。
对方问:“所以呢?”
“所以,我想你了。”越景和听到这里这样问:“那你呢,你有想我吗,哪怕只有一时一刻?”
在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这是一场梦,他的意识已经清醒过来,可身体却还在沉睡,无论如何都睁不开双眼,无法挣扎逃脱。
不,我想醒来,我不想听。
陆鸣蹲下身,冰冷的手抚摸越景和的脸颊,明明在笑,却冷得心颤,残忍地说:“我当然不想你,我巴不得可以甩掉你,你已经缠了我五年,不会还想再赖着我吧?”
“非要我把话说得这么直白,怎么,你不是想听吗?”
越景和仓皇地往后躲,胸口阵阵起伏,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就快要碎裂开,终于在感受到窒息时,猛然从痛苦的梦境中抽离。
越景和双眼恐惧,不停回想梦境中的对话,那些痛苦灌进血肉里,迅速扎根,静待发芽。
他已经好多天没怎么见过陆鸣了,就算碰面,对方的态度也都相当冷淡,他们之间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动摇根基。
而越景和。
不能认错,不能撒娇,不能愤怒。被动地等待一切。
他半天才下床,去厨房里转了一圈,终于翻到一把水果刀,带回客厅。
哪怕是玩物,他们之间终究相伴了五年之久,总还有些感情的吧,万一呢?
再赌一次,就最后一次。
重新握住水果刀前,门铃声毫无预兆地响起,打破这死水一般的寂静。
越景和失态地呼吸着,半天才缓过来些,起身去开门,他的心就快要跳出来,思维还没从偏激中缓过来,浑浑噩噩地去开门,“陆……怎么是你?”
他唯独没想到,站在外面的,居然是个十几岁背着书包的小男孩。
“你说陆泽去公寓找我了?”陆鸣结束一场远程会议,才回到办公室便从助理那儿得知了这个消息。
他顿时头痛不已,示意助理继续往下说。
“是董事长今天出院,他们到处都都找不到您,电话也联系不上,只能让小少爷去那边找您,想看看您在不在,五分钟才把电话打到我这里。”
陆鸣身体疲惫地往后靠,听完,心底无声冷笑。
他突然发现,似乎所有人都在算计他,出院为什么非要让他到场,八成又是找了什么相亲对象,或者齐霖也在。而老爷子和陆城身边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选个小孩子去找?
他们想让他和这个所谓的弟弟亲近一些,之前就已经拒绝了陆城提出的多和陆泽培养兄弟感情的请求,没想到这么久了还不肯死心。
“知道了。”他说。
助理试探地问:“那现在您打算怎么办,董事长肯定还会继续联系您,再这么装糊涂也不是办法,更何况您弟弟那边……”
“不用管他,他看到我不在,自己会离开。”陆鸣倦怠地抬眼,撑着桌面起身,将外套搭在臂弯,前往医院。
不知怎么,他的右眼皮一直在跳,按玄学来解释,大概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但陆鸣从不迷信,这种事,向来乱不了他的心。
【??作者有话说】
这个封面好像不太好看,明天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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