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品倒是诱人,那台电脑我盯好久了。”
她瞥了眼棚子中央的抽奖箱,铁皮箱子漆着金粉,箱口塞满彩票。
她想起自己那张券,手心又沁出汗——这趟来商贸城本是为了进货,谁知被商家拉去凑抽奖人数,稀里糊涂填了信息。
此刻她却像被无形的线牵住,鬼使神差地排进队伍。
“下一位!”
工作人员扯着嗓子喊。芒种上台时,脚尖还沾着广场的尘土。
她伸手进抽奖箱,指尖触到纸券的刹那,听见身后传来哄笑:“这姑娘手气能行吗?”
“指不定抽个安慰奖肥皂。”
她屏住呼吸,抽出券展开——金灿灿的“一等奖”三个字刺进眼底。
人群霎时静了,接着爆发出惊呼。
她盯着那三个字,喉头哽住,竟忘了笑。
直到工作人员将电脑模型递来时,她才恍然回神,下意识攥紧模型边缘,指节发白。
“谁要这个电脑?8000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芒种立马动身去火车站订票,路上想着还是得要个智能手机就好了……
路上又遇到个房地产商搞活动,又通过好运锦鲤得到了一部价值3000的智能机。
回到东北村里已是周二,芒种揉了揉发酸的后颈,为省钱,她在义乌的住宿都是去网吧包夜,一万块的胶带硬是靠人力扛回来的——此刻,那捆胶带正歪在墙角,像座小山似的压着她刚卸下的背包。
阿醒咂舌道:“你一个律师,还挺能折腾啊?”
芒种撩开被汗水黏在额角的碎发,淡然一笑:“最难的那会儿,连火车站厕所都睡过,这算什么。”
她嗓音轻得像飘雪,眼底却淬着经年不化的冰碴。
芒种了解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屋外冷风刺骨,她搓了搓冻红的手指,便开始盘算手头任务:一是买塑料膜给自家窗户打样,二是去会会那个赌徒家暴的丈夫张力。
诉讼状已提交,只盼法院快受理,但她也清楚,离婚若走协议流程,怕是得耗到霜降。
若张力不肯离……她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暗自掂量着“诅咒之力”的分量。
先测尺寸,芒种踩着板凳,将卷尺仔细比对每扇窗框,指尖在寒风中微微发抖。
公婆家的窗棂老化变形,她特意多量了三遍,生怕出一丝错漏。
阿醒倚在门框边瞅着她,见她忽然蹲下身,用指甲在窗台刻下记号,动作利落得像在法庭上标记证据。
“这塑料膜得贴得严丝合缝,才能镇住那北风。”她抬头解释时,睫毛上凝着细小的冰晶,神情却专注得仿佛正拆解一份棘手的案卷。
次日天未亮,她便直奔市场。
塑料膜摊位前,她蹲身抚摸不同厚度的样品,指尖像法医验尸般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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