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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7章（第2页）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四周一片冷清，仿佛整个世界都沉寂了下来。

那时候，门打开，医生缓缓地摘下口罩，神情凝重地开口说：“她走了。”

这对霍景琛来说，是人生中最大的一场噩梦。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停住。

他什么都听不进去了，脑袋空荡荡的，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而这样的场景，他在过去五年里反反复复梦见了好多次。

每回梦中他都想冲进去把人救出来。

可每次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门关上，将他隔绝在外。

所以这次，他心里那股不安劲儿，别人根本没办法体会。

没有人能百分之百打包票。

生孩子这事，谁都说不准会发生啥意外。

医学再先进也有风险，命运也无法预测。

霍文严在他身旁坐下来，顺手拉过一张塑料椅。

坐下来后，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

“别太紧张。”

“爸。”

霍景琛接过水，低声叫了一句，声音有点哑。

霍文严笑笑问：“当爸爸的第二次了，啥感觉？”

“我猜还是像当初一样提心吊胆吧。”

“还是有点紧张。”

他说，低头看着手里还没拧开的水瓶。

“这种担心很正常。”

霍文严安慰道，“当年你妈生你，我的感受跟你现在几乎一模一样。那时候我也是一整晚都站在门口，脚都不想挪一步。”

“甚至比起你……还要更难熬。”

他顿了顿，语气低沉了许多。

“我记得，妈的心脏一直不太好。”

霍景琛喃喃地说，眉头皱了起来。

“是啊。”

霍文严点点头，语气感慨了些。

“当时为她考虑，我其实不想让她生这个孩子的。可她是那么坚决地选择了要你。”

但那个时候的霍文严，选择了承担一切。

无论是舆论的压力，还是来自家族的非议。

他都挺了过来，只为支持爱人做她的决定。

因为他始终觉得，比起孩子，伴侣的健康更重要。

如果失去了周静琴才换来孩子的降生。

对当时的他而言，完全不值得。

“我还记得自己站在产房外面焦急地等。”

霍文严缓缓回忆起那段画面。

“那种等待让人窒息，好像每一秒都被无限延长，心跳跟着秒针的声音慢慢变乱。”

“一分一秒都像被拉长了。看着天空从白天变成了黑夜，又从黑夜迎来了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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