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秒,她终于鼓起勇气。
“袁姐,我和黎晨老师一起吃饭,地点选在这儿,是不是有点……不合适?这儿是河岸边的景观餐厅,灯光柔和,音乐舒缓,连座位都是一对一对地摆着……它更像是约会场所,而不是正经的答谢饭局。”
袁姐见她把话挑明了,也不再绕弯子,轻轻一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目光直视着她。
“就是要选这儿,才有话题,才有曝光。你虽然还没正式进圈子,这些门道应该也懂吧。饭局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看到了什么,拍到了什么,网上传了什么。”
卫玲莎猛地站起身。
“你是想炒新闻??故意安排这种场景,让人误会我和黎晨老师的关系?”
“嗯。”
袁姐点点头,神情坦然,甚至带着几分得意。
“记者那边我已经搞定了,两个暗访位,角度都选好了。照片拍完马上上网,热搜标题我都让人拟好了——‘新晋小花卫玲莎密会顶流导师黎晨,深夜共进晚餐疑似关系非同寻常’。你马上就要正式出道了,这算是个开头,得先攒点人气。”
“可是……我根本没想用这种方式被关注……我不想靠绯闻上位……”
卫玲莎的声音微微发抖。
“别跟我说可是。”
袁姐脸色一沉,语气也硬了起来。
“你想出名,想红,想进一线,那这些事都是必经之路。你以为光靠实力就能出头?这圈子里比你有才华的人多的是,可他们为什么默默无闻?因为没人看,没人推!你现在觉得难受,以后多了就习惯了。”
“要是真受不了,现在就可以走人,资源我不再给你安排,机会也不会再有。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热度拉不起来,没人关注你,账号粉丝停滞不前,连广告商都懒得看你一眼,你可别后悔!”
卫玲莎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
“你不肯做,自然有人抢着做。”
袁姐冷冷地补充。
“团里其他人,巴不得这种机会落在自己头上。你知不知道小怡昨天还偷偷问我有没有可能和黎晨合作?她做梦都想站上这个位置。我给你争取这机会,是想帮你,想让你早点被看见。难道你现在还在心里怨我?觉得我害你?”
“袁姐,我不是怪你……”
卫玲莎喃喃道,眼眶有些发红,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我只是……接受不了这种方式。我不想像个工具一样被安排,被利用,被人拍下照片,然后编造出根本不存在的故事。我想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上去……哪怕慢一点,我也愿意。”
袁姐见她语气松动,也缓缓地放低了声音。
“别着急拒绝,事情总要一步步来,人嘛,都是慢慢才接受的。谁一开始就能坦然面对这些?实话告诉你吧,我原本的计划,是想让你抓住机会,搭上老板那条线。可你太不争气了,关键时刻总是退缩,机会摆在眼前都没能抓住。”
“现在也只能退一步了。既然夏老板那边没指望,那就只能先从黎晨这边想办法了。毕竟他虽然不是顶流,但资源也不少,影响力也在稳步上升。只要运作得当,对你今后的发展也大有帮助。”
“老板?你说的是……夏老板?”
卫玲莎的声音微微颤抖。
“不然还能有谁?”
袁姐反问了一句,语气带着几分理所当然。
“整个圈子里,谁不知道夏老板手握半壁江山?影视、综艺、广告代言,甚至幕后投资,几乎一半的资源都掌握在他手里。只要他愿意松口,为你开口说一句话,你以后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她顿了顿,目光微沉,语气里多了一丝遗憾。
“可惜啊……你没把握住。明明他那天在片场多看了你几眼,还主动问了你的情况。我以为这是个信号,是个突破口,结果你却什么都不做,也不主动靠近。真是白白浪费了好机会。”
卫玲莎心头一颤。
原来,就连袁姐也希望她和夏老板之间有点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袁姐换了个姿势,将身体轻轻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
“不过,说真的,夏老板这块骨头确实难啃。我也清楚得很,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往上贴,可根本没人能进他眼里。”
她摇了摇头,嘴角浮起一丝苦笑。
“我以为他对你特别不一样。毕竟他平时对谁都冷冷淡淡,可那天看你的眼神,真的有点不一样。我还以为……他或许对你有点意思。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卫玲莎身上,语气忽然变得意味深长。
“也许,他只是单纯欣赏你的演技吧。又或者,你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还算出色的新人,仅此而已。”
卫玲莎依旧低着头,手指紧紧绞着衣角。
她的内心翻江倒海,可表面上只能维持沉默。
“来,坐好。”
袁姐忽然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你现在缺热度,团队也急需一个爆点来拉升关注度。这办法虽然老套,但最直接,也最快。”
“再说了,你跟黎晨又没真的发生什么,不就是一起吃顿饭吗?地点稍微浪漫点,灯光调暗些,再安排几个狗仔拍几张照片,舆论自然就起来了。”
她歪了歪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
“到时候,大家只会说你们关系不一般,谁会去追究到底有没有越界?对吧?”
她话刚说完,门外便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卫玲莎猛地抬起头,瞳孔微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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