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抓到了关键字词。
“为什么?”
他看向她的侧脸,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一拆解分析,就发现,好像每一次她看了自己的眼睛之后,就会变得暴躁。
又或者是很快就移开视线,根本不愿意多看。
“我的眼睛很丑吗?所以师尊每次看了它们,都会变得暴躁。”
少年嗓音很轻很轻,像是在自责。
就连顾鸢变得暴躁的事情,都要往自己身上揽。
“你的眼睛很好看,只是……很像魔尊的,眼睛上都有一道疤。”顾鸢低着头开口。
沈翊愣了一下,就听见她继续开口:“我身上的魔毒会让我变得暴躁,尤其是见到你的眼睛。”
“那为什么师尊见到魔尊分神不会暴躁呢?”沈翊又问。
小姑娘足足愣了两秒,才开口:“因为魔尊分神没有疤痕,魔尊眼睛上的伤是在那一场大战之时,我划上去的,所以印象很深,对我的影响也很深。”
“所以,师尊不是讨厌我,只是讨厌我眼睛上的伤疤,对吗?”沈翊轻声开口,视线落在顾鸢的手指上。
她的手指很好看。
每次看,都会让沈翊有一种想要死在她手下的感觉。
还有种诡异的欢愉感。
听到少年小心翼翼的语气,小姑娘说道:“怎么会讨厌你呢。”
“那师尊昨晚帮徒儿……是因为……”
话音刚落,小姑娘就一下手上的动作比脑袋还快,捂住他的眼睛,又捂住他的嘴巴。
话语被迫戛然而止。
“昨晚你被黑雾影响了脑子,出现了幻觉!为师什么都没做!”小姑娘耳朵通红。
说完之后,或许是担心自己这句话的说服力不够高,就又重复了一遍,“你想起来了吗?为师什么都没做,是你的幻觉!”
少年双眼和嘴巴都被捂住。
这让他想起了昨晚。
耳朵也跟着微红。
于是,一个耳朵通红的小姑娘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一个耳朵通红的少年被捂着眼睛和嘴巴,缓缓点了点头,假意听信了她的话。
“既然师尊不喜欢徒儿的眼睛,我把它遮起来,好不好?”沈翊的声音沉闷。
沈翊其实并不介意一直蒙着布带。
因为蒙着布带的时候,顾鸢就会变得格外不同。
他……
好像很喜欢。
嗯。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就是情不自禁。
什么报仇,什么折磨,全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顾鸢微微一怔,没想到自家乖乖徒弟竟然会说这么一番话。
她把手缩回来,又避开了视线,“没事,为师不看你就行。”
“不行。”少年瓮声瓮气地开口。
“嗯?”小姑娘压住想要扭头去看的心。
“徒儿……想让师尊多看看我。”沈翊的嗓音带了些若有似无的紧张。
但是,“紧张”不过是顾鸢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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