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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这样最好，他把车钥匙给她：&ldo;那就麻烦你了，真是对不住，本来应该送你回去的。&rdo;

只是他心里有点焦虑，总觉得长安是有什么事，他必须得赶回去。

&ldo;跟我还客气什么。&rdo;高薇醉了，笑嘻嘻地从他手里抽走了钥匙，又快步冲到马路中间去帮他拦出租车。

&ldo;薇薇，小心！&rdo;

刺耳的喇叭声在耳边炸开，夜间疾驶的车辆从高薇身前呼啸而过，几乎将她肩上的披肩都随风卷走。幸好骆敬之冲出来拉住她，再慢一步，她整个人说不定都要被卷到车轮子底下去了。

惊魂未定的两个人站在路边，虽然姿势尴尬，却切切实实相拥在一起。

高薇从他怀里仰起头来，怔怔问他：&ldo;你刚才叫我什么？&rdo;

什么……薇薇吗？是情急吧，情急之下叫出的昵称，情急之下伸手拉进怀里的人，原来都是这些年怎么忘都忘不掉的情难。

&ldo;对不起，我只是……&rdo;

想要解释的话却被堵了回去，高薇猛地揽住他的脖子吻他。她本来就高挑，穿了高跟鞋，几乎不用踮起脚尖，就能恰到好处地吻他。

女人唇舌间有唇釉和酒精的味道，熟悉却又陌生。骆敬之一个激灵，酒都醒了大半，手僵硬地搭在她腰上想要推开她，可她却越发贴上来，紧紧搂住他，不给他一点退路。

这样的缱绻，曾经也有过。他们都还是实习医生的时候，分派在不同的科室，难得在后楼梯间里遇到了，他也总是这样悄悄地热情地吻她。

他痛苦地慢慢阖上眼睛，从来没想过曾经理所当然享有的甜蜜，时过境迁，竟然成了偷来的苦涩。

酒吧街多的是红男绿女，当街拥抱接吻的也不是没有，有好事无聊的人路过就忍不住吹口哨起哄，骆敬之这才推开她。

高薇脸色绯红，眼睛里像有火苗在燃烧，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刚才的吻作祟。她不给骆敬之反应的时间，退后一步，说：&ldo;那……你路上当心点，我先回去了。&rdo;

她手里还握着他的车钥匙，过了马路，还在对面朝他挥了挥手reads;。

骆敬之扶住额头，唇上的温度还在，头脑却已经在夜风中冷静下来了。刚才一念之间那种不知身处何时何地的糊涂和想要不管不顾的狂热，此刻都像被冷水浇灭的篝火，只余下灰烬。

大概是因为那些好事者尖利的口哨声，让他想起自己已婚的身份。

毕竟他还是人家的丈夫，他的太太叫殷长安。

长安……他这才回拨手机上的号码，响了几声之后，接听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告诉他长安进了医院。

骆敬之赶到医院的时候，早已过了探视的时间，病房里除了病床上的长安，就只有齐妍在。

&ldo;怎么回事，她好好的怎么会进了医院？&rdo;

&ldo;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好像应该问你才对。&rdo;齐妍难得对人这么冷淡，&ldo;太太贫血昏倒了，做丈夫的最后一个才知道，好像怎么都说不过去。&rdo;

&ldo;齐妍……&rdo;

&ldo;是，你忙嘛，也是情有可原的。反正你们夫妻之间的事，长安不怪你，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你好好照顾她吧，再想想怎么瞒过她爸妈那边，我没通知他们。&rdo;

齐妍拎起包匆匆离开了，再不走，她怕自己忍不住跟这位老同学翻脸。

…

长安后半夜才醒，挣扎着想坐起来去拿床头的水杯。闭眼坐在旁边沙发上的骆敬之立马也睁开了眼睛，起身道：&ldo;口渴，要喝水？&rdo;

她点头。

他倒了半杯热水，吹了吹，才递过去：&ldo;小心烫，慢点喝。&rdo;

长安一边喝，一边拿眼睛瞟他，喝完了，才轻轻地问：&ldo;你来看我吗？你明天不上班？&rdo;

&ldo;要上。&rdo;骆敬之声音有点沙哑，&ldo;你病了，先照顾你。&rdo;

长安连忙摇头：&ldo;我不要紧的，你去上班……不，先去睡觉，不然明天起不来床的。&rdo;

她看一眼墙上，大概从来没在半夜这个时间看过表，有点迷瞪：&ldo;三点半了……已经下午了吗？&rdo;

&ldo;不是，还没到早晨。&rdo;他去扶她躺下，&ldo;你再睡一会儿，我就在这陪你。&rdo;

长安听说他陪她，很高兴，拉住他，说：&ldo;那你上床来睡吧，我们一人睡一半。&rdo;

&ldo;不了，病床太窄，睡不下两个人。&rdo;

长安从小在医院长大，病床哪里有个小机关她都知道，摆弄两下，就把病床边的活动栏杆放下去，笑着拍了拍床铺：&ldo;现在好了，睡得下了。&rdo;

骆敬之看着她，半晌都没动。

&ldo;怎么了，我……我又说错什么了吗？&rdo;是不是病床真的不能躺两个人，所以他生她的气？

她一直都怕惹骆敬之生气，他生气就不理她了，她害怕被他抛下，怕成为他的麻烦。她现在也很怕他生气，可好像又跟以前不太一样，因为关联了疼痛的记忆，这种怕就成了真正的畏惧。

骆敬之也看出了她的畏缩，她竟然会真的怕他这个认知让他对自己也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和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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