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倒计时:归零的余额
江城二院缴费处的玻璃幕墙外,杨光捏着那张印着“15万移植押金”的通知单,指腹把纸边都搓得起了毛。旁边的ATM机前,白馀风把最后一张信用卡插进去,屏幕上“可用额度:0”的红色字样刺得人眼睛发疼。
“我花呗、借呗全刷爆了,就凑了八千块。”白馀风把手机摔进裤兜,声音发闷,“早知道那花瓶是个坑,说什么也不接那破样板间的活!”
杨光没说话,调出自己的信用卡账单——额度只剩2.3万,昨天刚取出来给朵朵交了化疗定金,现在卡里比脸还干净。王映雪从病房走出来,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工资卡,递到他面前时,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这是我这个月和下个月的预支工资,就五千块……杨光,我们再拼一次,行吗?”
她的指尖在颤抖,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一样蔓延。杨光抬头看了眼病房窗户,朵朵正趴在玻璃上冲他挥手,小脸上还贴着那枚星星贴纸。他接过工资卡,用力点头,后腰却突然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疼,像有团火在肌肉里翻涌,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拼!”他咬着牙吐出一个字,“72小时,我们接满活,就算是高空擦窗也干!”
2.极限排班:吊在半空的冷汗
天刚蒙蒙亮,江城的街道还没热闹起来,城南旧货市场旁的早餐摊刚支起油锅,“滋啦”一声响,油条在油锅里翻了个滚。杨光啃着最后一口馒头,白馀风已经骑着三轮车赶了过来,车斗里堆着工具箱、除螨仪和一卷磨得发亮的高空安全绳。
“第一单华瑞园A-12,业主姓刘,是个老太太,昨天在群里说油烟机半年没洗,堵得连烟都排不出去,给五百块,要求拆洗干净,坏了照赔。”白馀风把钥匙甩给杨光,“你腰不好,拆的时候慢点,我去旁边超市买瓶强力去油剂。”
杨光点点头,拎着工具箱走进A-12栋。刘老太太的厨房不大,油烟机上的油垢厚得能刮下一层,黑色的油污顺着机身往下淌,在灶台积了厚厚一滩。他戴上手套,刚要拧下油烟机外壳的螺丝,就发现螺丝锈住了,扳手拧上去打滑,根本转不动。
“这可怎么办?”杨光皱着眉,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后腰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他突然想起白馀风说过,锈住的螺丝浇点白醋能松动,赶紧从厨房找了瓶白醋,倒在螺丝上,又用抹布裹住扳手增加摩擦力。果然,“咔哒”一声,螺丝终于松动了。
拆开外壳,里面的叶轮裹满了油污,像个黑色的棉花球。杨光用钢丝球蘸着去油剂擦,油污却粘在上面不肯掉,擦了半小时,胳膊酸得抬不起来,叶轮才勉强露出金属本色。这时,后腰的疼痛突然加剧,他不得不停下来,靠在橱柜上喘口气,额头上的冷汗滴在灶台上,砸出小小的湿痕。
“小伙子,要不歇会儿吧?”刘老太太端来一杯热水,看着他发白的脸色,“我这油烟机确实难洗,不急,中午前弄好就行。”
“没事阿姨,我能行。”杨光接过热水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稍微缓了点劲。他想起朵朵苍白的小脸,咬咬牙,又拿起钢丝球擦了起来。终于,在上午九点半,油烟机被擦得锃亮,装上试了试,排风顺畅得很。刘老太太满意地笑了,当场转了五百块,还多塞了两个刚煮的鸡蛋:“小伙子实在,以后我家保洁就找你。”
刚走出A-12栋,白馀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第二单碧澜湾C-6,业主是对年轻夫妻,家里有个刚满月的宝宝,要求全屋除螨,特别是床垫和沙发,给三百块,十点必须到,人家中午要出门。”
杨光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四十,赶紧跳上三轮车,白馀风踩着踏板往碧澜湾小区赶。路上遇到早高峰,堵车堵了十分钟,赶到时已经十点十分。年轻夫妻脸色有点不好看:“怎么来晚了?我们十二点还要去医院复查。”
“实在对不起,路上堵车了,我们保证十二点前弄完。”杨光赶紧道歉,麻利地拿出除螨仪,插进电源就开始工作。床垫上的螨虫尸体和灰尘被吸出来,装尘盒很快就满了。他趴在地上,伸着胳膊去吸床底,腰弯得几乎贴到地面,旧伤的位置像被针扎一样疼。
“床垫吸完了,沙发要不要再吸一遍?”他抬头问。年轻夫妻对视一眼,语气缓和了些:“吸吧,辛苦你了。”
十一点五十,除螨工作终于做完,杨光直起身时,腰已经僵得动不了,只能慢慢活动着。年轻夫妻看着干干净净的房间,递来三百块:“不好意思,刚才态度不好,下次还找你们。”
刚拿到钱,白馀风的手机又响了,是国贸写字楼物业打来的:“你们什么时候到?28层的外玻璃等着清洁呢,下午还要迎接检查。”
“马上到!”白馀风挂了电话,找到杨光后拉着他就往三轮车跑,“这单是硬骨头,高空作业,日结八百,干完能给朵朵买两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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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国贸写字楼,物业已经准备好了安全绳和玻璃刮。杨光系上安全绳,被吊在28层外墙时,风刮得他晃来晃去,脚下是川流不息的车流,看得人头晕目眩。他深吸一口气,想起当年在消防队练高空索降的日子,慢慢稳住身体,拿起玻璃刮开始工作。
刚刮到一半,后腰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像有把刀狠狠扎进骨头里,他手里的玻璃刮差点掉下去。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浸湿了安全帽的带子,安全绳勒得肩膀生疼,视线都开始模糊。
“杨光!你怎么样?不行就上来!”白馀风在楼顶大喊,声音里满是焦急。
杨光咬着牙,把嘴唇都咬破了,血腥味在嘴里散开。他看着脚下的街道,又想起病房里朵朵期待的眼神,心里默念:“再坚持一下,就一下。”他调整呼吸,用胳膊撑着墙面,慢慢移动身体,一点一点把剩下的玻璃刮干净。
当白馀风把他拉回楼顶时,杨光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后腰的疼痛让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白馀风递过来一瓶水,看着他苍白的脸,心疼地说:“剩下的活我来干,你歇会儿。”
“不用,还有几单小活,我能行。”杨光喝了口水,慢慢站起来,腰还是僵得厉害,却硬撑着拎起工具箱,“早点干完,就能多凑点钱。”
下午两点到五点,他们又赶了三单小活:给老小区的住户擦窗户、给便利店打扫卫生、给服装店整理仓库。每到一户,杨光都尽量抢着干重活,白馀风劝了好几次,他都摇头——多干一点,就能离十五万更近一点。
傍晚六点,最后一单结束,杨光坐在三轮车上,看着天边的晚霞,突然觉得眼皮重得抬不起来。白馀风数着手里的钱,一共一千六百块,递给他一半:“先拿着,明天继续。”
杨光接过钱,攥在手里,虽然累得快要虚脱,心里却有一丝踏实——这一千六百块,是他用汗水和疼痛换来的,是朵朵的希望。他靠在车斗上,闭上眼睛,后腰的疼痛还在持续,可他知道,明天还要继续,为了朵朵,他必须撑下去。
3.腰肌警报:膏药下的伤痕
第二天凌晨两点,杨光拖着半条命回到出租屋,刚进门就瘫倒在地板上,连脱鞋的力气都没有。王映雪提着保温桶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那管军绿色的藏红花药膏——她放心不下,特意熬了骨头汤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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