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依依切下一点细腻的肉质沾上肉汁放到嘴里,片刻之后,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说:“我知道是什么。”
袁小囡也尝了一点,大叫:“我也知道是什么。爸爸妈妈带我去吃过——”
余依依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不要说下去。
众目睽睽,茉莉躲不过,拿起餐刀小心地割下一点,放在嘴里咬下去。食物弹性十足,滋味浓郁。可能是她孤陋寡闻吧,就是吃不出是什么肉。
“密斯陶吃出来是什么了吗?”袁肇君呵呵笑着问。
上官云澈至始至终没有说话,低头自顾吃着,好像周遭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茉莉摇头,只知道吃过后满口酒香醇厚,肉质既不像家禽也不像牲畜。
“是海鲜吗?”她说。
“哈哈——”
袁肇君和余依依大笑,袁小囡摇手道:“不是,不是海鲜,是在地上爬的喔……”
茉莉大惊失色,“不会是穿山甲吧?”
上官云澈用餐巾擦了擦嘴,漠然的说出答案:“是蜗牛。”
茉莉脸色巨变,一阵恶心,“你们……骗……骗人的吧。”
余依依笑着说:“骗你干什么?红酒焗蜗牛,法国名菜。茉莉,你去哪——“
一顿浪漫的法国大餐不欢而散。
茉莉的呕吐败坏了所有人的胃口,袁肇君自责不已,余依依忙去拿茶水手绢。唯独最应该展现关心的人却最为冷淡。
上官云澈默默开车送茉莉回到高纳公寓,他没有上楼,等她下车连再见也没说便驾驶小车扬长而去。
茉莉回到家,连澡也无力去洗,倒在床上无法动弹。
她闭着眼睛要睡着,迷迷糊糊想:至少应该起床把门锁上,不然,晚上他喝醉了酒又回来敲她的房门。迷迷糊糊又想:还是算了吧,反正……唉……
夜里的风把门吹开了几次,睡梦中她都以为是他回来。
“云澈。”惊坐起来,回答她的只是风声。走到客厅枯坐一夜,他都没有回来。
他会去哪里,为什么不回家?
她发觉自己的问题充满了一个原配妻子空守闺房的埋怨。可这还不是他的家,他们只是未婚夫妻。
而且,她有资格去质问他吗?
第二天、第三天,他都没有来。
茉莉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来,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她是不是应该给他打个电话呢?
可她又该把电话拨向哪里呢?
几日后某一日早上醒来,他突然又出现在了餐厅,坐在餐桌边悠闲地翘着二郎腿看着报纸喝着咖啡。
茉莉傻乎乎地看着他,眼睛里像进了沙子火辣辣地烧。她想去问他,可又觉得只要他回来了就不必再去追问。
“时间到了,我要去上班了。”他把报纸放在桌上,起身去玄关处换鞋。
她亦步亦趋跟了过去,递过公文包,踮起脚尖在他脸颊吻着。
今天,她的吻停留的时间稍长一些,云澈感受到一滴凉湿的泪贴着他的脸在滑落。
“云澈,对不起。”虽然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但如果能冰释前嫌,她不介意做道歉的人。
“茉莉……”
他有些动容,伸手揽住她的腰肢,两人在玄关紧紧拥抱。
————————
他们的关系像坐飞机飞过颠簸的乱流,来到平稳地带。
日子一天一天按部就班往前,茉莉按照流程开始紧锣密鼓完成婚礼前的各种准备。
上官云澈再没有醉醺醺来敲过她的房门,大部分的时候他不会再来高纳公寓过夜。也不会要求他一起去赴开不完的宴会,跳不完的舞。
茉莉庆幸他终于想清楚了,不再来纠缠她。暗自又有点可惜,她辛辛苦苦的学习舞蹈,会不会最终没有用武之地?如果没有用武之地学习跳舞又还有什么意义。
云澈对她从忽冷忽热到现在的忽近忽远。
她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但是变在哪,又说不出来。
“云官,云官……”
幽暗的房间里,凌乱的大床。易立芬抱紧眼前的男人,尖叫连连。大喊:“云官,我爱你——”
绮丽的风景在房间绽放,浓郁的爱欲火花像散落一地的衣服四处燃烧。
过多的酒精让上官云澈的脑子有点晕,眼前的脸一会是易立芬,一会变成了陶茉莉。
“茉莉、茉莉——”他低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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