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经理暗叹了一声,步履匆匆地离去了。
江敛跟着张营进了一个包间。
门刚一关上,张营便迅速暴露出了丑态,他一边盯着江敛一边解扣子,嘴里还不停地叭叭着:“听修杰说,你这下贱玩意前不久攀上了纪总的高枝儿?必定是死皮赖脸外加靠着床上手段取悦的人家吧。真是便宜你了,纪眠竹那样貌,放整个云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再加上他的权势地位,”张营衣服扣子解到底,伸手向下又去够皮带,嘴里话也拐了个弯,“啧,那般人物,若是能压到身下,干到让他哭出来”
“草。”
张营不知道是臆想到了什么画面,眼神都直了直,随后手上速度加快起来,皮带上的五金扣扯得叮当响。
他的身前有一抹阴影靠近,从脚尖往上,渐渐拢住他的身体。张营显然是注意到了,他动作不停,嗤笑一声:“果然是贱皮子,这么急的吗”
话还没说完,张营的胸口便狠狠地踩上来一只脚。他胸口陡然一痛,像是被巨石击中了一般,话瞬间断掉,整个身体也不受控制得倒退,最后狠狠地撞在茶几上,无力地跌落下来。
张营吃痛,一边摸着后背叫唤一边恼羞成怒地骂人:“妈的给你脸了是不?!”剧痛还未散去,他眼冒金星,动作也失去利落,手在茶几上摸索着,摸到一个酒瓶后,抬手就要往江敛头上砸去,透着狠毒,丝毫不顾忌后果。江敛沉着脸抿唇上前,毫不费力地将其夺下来,反手在张营脸侧的茶几边缘砸开酒瓶。
“砰”地一声巨响,昂贵的酒瓶身爆开,猩红的酒液霎时四散,半数都溅在张营的脸上。酒瓶炸开的那声巨响就响在张营的耳边,像是炮弹一般,令他耳边响起一片尖锐的鸣音。再加上他根本没料到被他看不起的江敛会夺下酒瓶,这让他顿时呆在了原地,好半天没缓过神。飞溅开的玻璃碎片划过他的脸,带出几道深深的血痕。
酒液滑过伤口,带起一阵火辣辣的痛楚,张营颤巍巍地抬手摸脸。
手上满是红色酒液,但比之更红的则是血液,两者混合在一起,沾了他满手。张营的手愈发抖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指定是有点什么毛病。
他吞咽了一下,正好对上江敛那双平静到了极点,也阴戾到了极点的眸子。张营身体又是一抖,原本的那种狂妄消失无踪,像是从没出现过。
江敛拎过那个断了半截的酒瓶,将尖锐的断口缓缓抵到张营脸边,皮肉接触到玻璃茬子,顿时陷下去一点,好像下一秒就要被刺破一般。从脸上皮肤传上来的寒气张营自然是能感受到,但令他更为害怕的,是面前人那犹如恶鬼一般的表情。
眼睛黑的吓人,偏偏嘴角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两者在他面容上合为一起,十足诡异,连带着让人忽略了他俊美的长相。
江敛盯着张营瑟缩的表情,慢慢凑近,声音森寒:“怎么不敢抬头?嗯?脑子里还在想他,是吗?”他的语气极为轻缓,可是听在人的耳朵里,就像是恶魔的低语,带着无尽的寒气,似乎还能嗅到血的腥味。
张营不知道这血味是从面前人身上传出来的,还是他自己身上流下来的,他一点都不敢乱动,连表情都不敢变,生怕尖利的玻璃戳上来。江敛见状,唇角落了下来,一双眼愈加冷沉,动作也粗暴起来。
“不说话,那就是还在想他。”
他手腕动了起来,半截酒瓶从张营的脸上移到了脖子间,正正好抵着大动脉。那处不停的跳动着,虽然幅度很小,小到肉眼几乎看不见,但被利器抵着,还是有一种将要被戳爆的感觉。张营顿时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脑门冒汗,神情慌张,可他却仍然不敢乱动,只能扯着嗓子大喊:
“没、没有!你误会了,我没有想他!真的你相信我,我真没有,你放过我”
性命被攥在别人手里,张营压根不清楚江敛口中他在想的人是谁,他只是不加思索的飞速求饶,甚至到了一种口齿不清的地步。
仿佛是牲畜临死前喊叫的聒噪声音响在江敛耳边,却没有让他的神情有过一丝动容,他保持着这样一个姿势,垂眼看着狼狈到极点的张营,声音依旧满含戾气:
“他不是你能肖想的,明白么?”
“明白明白!我保证!你先把东西移开”张营点头如捣蒜,末了还在哀求着江敛。
“如果再让我发现你脑子里对纪眠竹有过一丝一毫的想法,你的下场会比现在更惨,懂?”
“懂懂懂!”
江敛又看了他两眼,才拎着酒瓶站起身来。
张营绷紧的身体顿时就瘫软了下来,他靠在溅满了酒液的茶几上,大口喘着气,像是一条濒死的鱼。
至于身体上的狼狈,全被他抛在了脑后,此刻张营的心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他丝毫不怀疑,就凭刚刚江敛的状态,若是他的反应有一点不合心意,江敛会毫不犹豫地将酒瓶戳进他的脖子里。
回想起刚刚两人的对话,张营终于明白过来到底是什么引起对面男人如此的反常,寻根究底,还是他言语中不经意流露出来了对纪眠竹的旖思。可纪眠竹和他不是最为恶劣的包养关系吗?难道说?!
张营又吞咽起来,目光压根不敢往江敛身上瞟,他现在觉得,自己根本看不透对方。
气氛一时沉重起来,从江敛身上传过来的压抑气息半点不收敛,重重的压过来,使得张营有点喘不过气。
他犹豫着张口,想出去透透气。
这话终究还是没说出来,因为门外边忽地传出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混在其中的依稀还有一道“纪总”的称谓。
这时候,站在张营身前半天没动的江敛撩起了眼皮。
他看了看手里的半截酒瓶,随即在张营惊恐的目光中,手心狠狠地覆上了那截断口。空气里依稀传来尖锐玻璃扎进皮肉里的嗤音,令人牙酸,随即漫过来的,是浓重的血腥味道。
江敛面无表情地握
紧,任由殷红血液从手心流出来,然后淌过指缝,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
张营看得呲牙咧嘴,目瞪口呆。
伴随着浸了血的酒瓶被随意丢到地上的清脆声音,包厢门砰地打开。
门外是形色匆匆的纪眠竹,身后还跟着好些人。
纪眠竹甫一进门,便立即注意到了这间包厢里的狼藉。茶几偏离了位置,歪歪扭扭的,像是经历了剧烈的撞击,其上还在沥沥嗒嗒地往下淌着酒水。茶几前是一个狼狈的男人,歪坐在那衣衫不整,胸膛不住的起伏着,看起来颇为狰狞丑陋。
他的身边,是满地的玻璃碎片,被上方的灯光一照射,闪出一片细碎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纪眠竹不禁眯了眯眼,顺着继续看去。再往前,则是一个断了半截的酒瓶,断口处染着血,看颜色,还十分鲜艳,像是刚刚才沾染上去的。
像是被那血色灼到眼似的,纪眠竹心里一惊,瞬间想起自己慌忙赶过来的原因,他的目光在室内焦急逡巡,终于在暗处发现了江敛。
江敛就沉默着站在那边,神色拢在阴影里看不清楚,但一只手却是垂在身边,隐隐被身体所挡住,显得有些不自然。这时纪眠竹的耳朵里也捕捉到了屋子里异样的声音,除了众人几道错乱的呼吸声之外,还有一种极为细小,像是水珠滴下来的声音,滴答,滴答,缓慢而又清晰。
纪眠竹没在意,以为是旁边茶几上酒水留下来的声音,他着急地朝江敛那边走过去。
“你怎么样”
距离近了之后,纪眠竹才注意到江敛的脚边有一小摊水渍,而且他的右手指尖也好像在流着什么似的,在空中划过一道细线。纪眠竹定睛仔细看过去,才终于在昏暗的光线下,看清了那摊水渍的颜色,是极为黏稠的猩红色。
衣衫不整的男人,歪掉的茶几,遍地的酒水与碎片,还有沾血的碎酒瓶和一滩属于江敛的血迹。
纪眠竹的脑子里自动将这些事物联系在一起,逐渐形成一个清晰的画面,这让他霎时间睁大了眼睛,被酒精麻痹掉一半的脑子也瞬间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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