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牛行动力极强,没一会儿,王婆婆的院子里就聚了一群人,大家都是听闻贺岁安回来,特地过来看望的。众人瞧着贺岁安穿着华丽,身旁还跟着一位锦衣华服的俊俏公子,料想他在外面肯定吃不着苦。村长也不禁放下心来。
“岁岁啊,你这些年寄回来的银子,村里都拿去修路了,剩下的就用来照顾王婆子。村里一切都好,你就放心吧。”村长拍着贺岁安的肩膀,感慨这孩子又长高了不少。
柳靖澜也没闲着,他吩咐车夫将马车赶进院子,把车上特产分给村里众人,说是贺岁安特意带回来的。
村里人热情好客,纷纷拉着贺岁安要他去自家吃饭,嘴里不住夸赞王婆婆好福气,养了个孝顺的好孩子。还有好些年轻姑娘小伙,偷偷往柳靖澜这边张望,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心中满是好奇与惊叹。
柳靖澜站在一群粗布麻衣身上还打着补丁的村民中,活像一只掉进鸡窝的凤凰,十分显眼。
贺岁安给大家介绍柳靖澜,只说他是一起闯荡江湖的朋友,没提他那了不得的身份。大爷大婶们连连赞叹小伙子长得忒俊了,他心想,这么好看的,他家里还有三个呢。
好一会儿,村民们才渐渐散去。毕竟吃完午饭,地里还有不少农活等着他们去忙。
院子里只剩下王婆婆、贺岁安和柳靖澜三人。车夫很有眼力见儿,将马卸下,牵去一旁吃草。
王婆婆没听见刚刚贺岁安给大家介绍时说的话,打量柳靖澜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岁岁,这是你媳妇儿啊?”
“啊??”贺岁安一脸惊讶,赶忙歉意地看了柳靖澜一眼,急忙挥手想要解释。
贺家往事
贺岁安满脸窘意,着实没料到王婆婆竟会如此语出惊人。他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儿,生怕这话惹柳靖澜不悦,赶忙张嘴欲解释。
“不……不是。”
“婆婆,我是岁岁的妻子。”柳靖澜竟捏着嗓子,大方承认下来。
贺岁安的脸颊一下子滚烫起来,他低下头怕被两人看见,可通红的耳尖却出卖了他。
柳靖澜勾了勾他的手指,示意他别露馅。
王婆婆年事已高,能看到贺岁安成家立业,无疑是她心中最大的期盼。
果不其然,王婆婆听闻后,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连说了好几声“好好好”。她念叨着,贺岁安也老大不小了,早到了成家的年纪。
“真好啊,这姑娘长得真俊,个子又高挑,和咱们家岁岁站在一起,那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王婆婆满是欣慰地说道。
说罢,她便拎着邻居送来的一块肉,慢悠悠地转身进了厨房,嘴里还念叨着,说啥都要给贺岁安做他最爱吃的家常菜。
此刻,院子里只剩贺岁安和柳靖澜二人。贺岁安满脸歉意,急忙说道:“阿澜,实在对不住,让你受委屈了。”
柳靖澜微微一笑,轻声道:“说什么委屈,你我之间,何必在意这些。”贺岁安听后,又露出那副“你真好”的表情,满心感动。
王婆婆眼睛不好,做事慢悠悠的,贺岁安便过来帮忙。他几岁时便是如此,王婆婆在灶房忙活,把贺岁安放在灶堂旁的小凳子上,一边看着他一边做两人的吃食。
很快,灶房里飘出一股混着烟火气的香气。
王婆婆正蹲在灶前添柴,火光映得她满是皱纹的脸暖融融的。灶台上摆着一口黑黢黢的铁锅,锅里咕嘟咕嘟炖着萝卜烧五花肉,萝卜吸足了肉香,炖得软烂透亮,边缘微微焦糊,反倒更添了几分烟火气。
旁边的小陶罐里煨着鸡蛋羹,表面结着一层嫩黄的皮,用筷子轻轻一戳就颤巍巍的,撒上一小撮葱花和半勺酱油,香气立刻弥漫开来。
“贺岁安小时候最爱吃这个了,每次做他都能多吃两碗饭呢。”王婆婆笑呵呵地把卖相不算好的菜端上桌。那时从贺家带出一些钱银,买了土地盖了房子,村子里的人都和睦友善,剩下的钱倒也没让二人生活太过艰难。
贺岁安本以为,柳靖澜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看到农户人家的饮食或许会嫌弃,甚至连早就备好的糕点都翻了出来。可没想到,柳靖澜丝毫没有嫌弃之意。只见他从容地夹了一筷子,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品尝。
柳靖澜海味吃得多了,倒没觉得这菜过咸。他心中暗自思忖,原来贺岁安喜欢这种软烂咸香的食物,便默默记在心里。
王婆婆见“孙媳妇”也喜欢自己的手艺,更是笑得合不拢嘴,看向柳靖澜的眼神里满是喜爱。
“我家岁岁真是有福气哟,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你俩啥时候给我生个重孙呀?老婆婆我身子骨还算硬朗,还能帮你们带带孩子嘞。”
在乡下,年轻人有了孩子,大多会交给老一辈照顾。王婆婆满心期待,想趁着自己还能动弹,帮贺岁安减轻些养育孩子的压力。
贺岁安听到这话,差点把嘴里的番薯喷出来。他心里暗自叫苦,自己和柳靖澜就算真是夫妻,那也生不出孩子啊!
他赶忙转头看向柳靖澜,只见柳靖澜嘴角微微上扬,正带着一丝揶揄的笑意看着自己。
贺岁安扶着额头,满心无奈,实在不知该如何跟一脸期盼的王婆婆解释。
好在王婆婆自己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小荣姐上个月刚生了个女娃,你俩小时候关系最好,吃过饭你去看看吧。我记得你小时候还说过,以后小荣有了孩子,你要教他武功嘞。”
“啊?小荣姐都嫁人啦……”贺岁安一阵恍惚,时间悄然流逝,他着实没想到,年少时的伙伴如今已各自成家,为人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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