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得拐进一条深巷中,推开一扇铁门,此地是一间打铁铺子。北川灵矿遍布,所谓打铁,打的是灵矿的附生金属,故而这间铺子每一缕气息中都含着郁郁灵力,光是闻上一口,便觉得精力充沛。可惜北川灵矿需要灵力滋养,仙者对灵力的使用受到严格管控,每一寸土地都刻有监察符咒,仙者为了修为,会铤而走险接近灵潮,趁着灵潮余韵,符篆失灵,吸纳灵力。久而久之,便有人会习得如何制造灵潮。贾想眉目阴翳。当务之急,应是治好祝千龄,到达涅门,避开起义军。打铁铺子只有一盏油灯,莫得轻车熟路地点燃,一豆黄花照亮一隅,一道人影晃动。“你怎么又带乱七八糟的人回来。”一道嘶哑的声线从暗处传来。一名裹着毛裘的中年男子手持铁架,出现在稀薄光亮中。莫得将箭筒甩下,掏出背后挂着的麻布,里面是一只死去多时的野兔。“他小孩被灵潮还害着了,”莫得大马金刀地坐在炕边,“你给他看看。”中年男子满脸胡茬,书卷味却很重,他垂着眼,从桌底下拖出一个沉重的铁箱。“你的腿又是怎么回事?”“狼咬的。”中年男子低声骂了几句,语调奇异,贾想却不陌生。毕竟咎语山骂人就用这些词汇。“那你还挺命大,”中年男子瞥了贾想一眼,很快理清来龙去脉,语气温和了几分,“把他放在炕上吧。”贾想抿唇,把自己身上那卷被刮得破烂的外衣铺平,小心翼翼地把祝千龄搁在上面,祝千龄两只手还死死攥着贾想的衣袖,和小时候没两样。中年男子从箱中抽出一卷针,在这乱糟糟的设备中,银针却分外干净。他迅疾地往祝千龄身上扎了数十针,收好针卷,慢悠悠道:“行了,静待片刻,看效果如何。”贾想握着祝千龄的手,手背上还有灵潮留下的伤痕,但好在回了暖,不似最初那般冰冷。他感恩戴德道:“多谢先生相助,来日我必将答谢。”中年男子摆摆手,转身骂骂咧咧地给莫得上药,莫得唯唯诺诺地顶一句嘴,贾想熟悉的词汇便多了几个不曾组合过的花样。“听先生口音,先生是西沙人士?”贾想试探地问道。中年男子与莫得不同,他开了灵海,行针间灵力流动,仙者也。北川的异乡人大多是凡者,贾想亦颇为好奇,问的也不算突兀。更加重要的是,起义军的参谋便是西沙人士。中年男子收敛起满嘴的脏话,拧了一把莫得的胳膊,和颜悦色道:“是。”“你是外乡人吧?来北川做什么呢?”贾想抿嘴微笑:“我是北川人,前几年出境了。”中年男子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贾想,眸光在对方面容上流连片刻,被莫得猛地一拍大腿,才惊回神。他皮笑肉不笑地踹了脚莫得,道:“在外很想家吧?”贾想别起袖口,蹭了蹭祝千龄额间冒出的冷汗。“倒不会。”贾想真诚道。现世没有牵挂,他不想回去给资本家做牛做马。此地更是要索他命,贾想半点不想前来。闻言,中年男子一愣,噗嗤一笑:“你还怪有意思的,我到此地少说三十年,头一遭听到这种回答。”他将不冻泉水往莫得伤口里戳,方才尤其硬气的莫得被激得频频抽气,却不敢有怨言。“您很想念西沙?”中年男子三下两除二地为莫得处理好伤口,门外又飘飘悠悠下起了小雪,雪光映入门内,衬得那点灯花更为微弱。“不想。”中年男子果断道:“那个鬼地方,谁待谁倒霉。”意料之中的回复,贾想配合地笑了笑。一旁默不作声的莫得却道:“那也比此地强得多。”中年男子不悦地踹了莫得一脚。莫得没有反抗,只是把头垂得很低,贾想才发觉莫得并不老气,只不过苍白的头发与邋遢的装扮把他衬得风霜过痕,撇开这些要素,莫得看着还比中年男子年轻三分。贾想还想试探些信息,祝千龄身躯猛地一蹬,呼吸骤然变得急促,双眸倏地瞪圆,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千龄?”贾想被祝千龄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握着祝千龄的手被反咬,指尖掐入肉心。“莫慌,正常的。”中年男子劝住贾想,取来不冻泉水,递给贾想,示意他给祝千龄喂下。祝千龄已然转醒,他怔神地注视着贾想,口齿不清道:“我们离开……”他半边身子都是银针,头顶还竖着几根,五感麻痹锐痛,却不管不顾地要坐起身,拉着贾想就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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