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川”夜里给他发过消息,说是那个关键的u盘已经顺利到手,反复确认过,没问题。
他送过去的那个小伙子,也给安排了一份还算体面的差事。
他们又围绕着公司近期的一些业务和潜在风险交流了一会儿。
最后,“阿川”嫌信息来来回回发送太浪费时间,索性直接打来了视频电话。
顾为昭怕把床上的人吵醒,那人醒了保不齐又要惹出什么幺蛾子,几乎是秒接了电话。
视频接通后,全程大多是“阿川”在说话,语速飞快地汇报着各种情况,顾为昭只是偶尔用“嗯”“知道了”“好”来回应,眼神时不时瞟向床上睡得正香的钟离,生怕他突然醒过来。
没过多久,“阿川”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语气里带着疑惑问了一嘴:“你家里是不是有人?怎么说话这么小心翼翼的,不方便?”
钟离本来就睡得浅,被“阿川”这清晰的声音一吵,直接就那么坐了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往手机屏幕那边看了一眼,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阿川”眼神儿极好,隔着屏幕也一眼就见到顾为昭身后突然冒出个人,而且还是光着上身,头发乱糟糟的样子,顿时惊叹道:“哥,你那边什么情况!?”
钟离听到“阿川”叫顾为昭“哥”,脑子瞬间清醒了大半,立马扯过被子裹住下身,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十分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哈喽!小叔子。”
“阿川”被这声突如其来的“小叔子”惊得大惊失色,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整个人愣了好几秒,没反应过来。
顾为昭回眸朝钟离狠狠瞪了一眼,眼神里满是警告。
又生怕这人再口无遮拦乱说话,索性匆匆挂断了视频电话,动作快得像一阵风。
“阿川”缓过神来之后,立刻发消息过来,连发了好几个惊叹号。
又问了一遍:你到底什么情况?
顾为昭只回了四个字:一言难尽。
“阿川”显然不满足这个答案,紧接着又问:你把人家睡了?
顾为昭犹豫了一下,回了个:嗯。
“阿川”发来一个扶额的表情包,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糊涂啊!
顾为昭看着屏幕,指尖停顿了许久,才缓缓回复:六年前欠了他一条命。
“阿川”秒回:所以就以身相许了?
顾为昭没有再回答这个问题,默认了。
“阿川”又问:那你和裴时寅怎么办?你之前不是……
顾为昭看着“裴时寅”三个字,心里一阵五味杂陈,只发了一个:唉!
“阿川”也跟着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这人是什么身份?底细查过了吗?
六年前的事,顾为昭跟“阿川”说过,但那时候他们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没想着去特意调查钟离的背景。
顾为昭:按照年龄来看,应该是温兆坤的儿子。
“阿川”:不对啊,我们之前调查到的结果中,温兆坤的儿子不是才十多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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