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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流云辰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后关上门。赫卡从混沌里走出来，穿着浴袍和平底拖鞋，素面朝天。

&ldo;夫人。&rdo;流云辰见惯了她浓妆艳抹的面孔，猛然间反而有些不适应。

&ldo;我真的没有力气再化妆。&rdo;赫卡坐在床边，看起来慵懒又疲惫。

&ldo;您可以在结界里好好睡一觉。&rdo;流云辰道，&ldo;我没事的。&rdo;

&ldo;我知道你没事。&rdo;赫卡拍拍他的侧脸，&ldo;你今天的表现很勇敢。&rdo;

&ldo;可以问您一件事情吗?&rdo;流云辰试探道。

&ldo;关于那只丑陋的怪兽?&rdo;赫卡取出一支香烟点燃。

莫斯特在结界里紧张地竖起耳朵。

&ldo;它是雪兔吗?&rdo;流云辰问，&ldo;我好像看到它从结界中滚出来，然后就变成了另一副样子。&rdo;

赫卡把手伸进结界，莫斯特抗拒地想要躲避，却仍旧被扯住耳朵，生生找了出来‐‐当然，是以雪兔的形态。小小的，白白的，毛茸茸的。

&ldo;它是来自地狱的尸体啃噬者。&rdo;赫卡把雪兔举到他眼前，&ldo;还愿意抱一抱它吗?&rdo;

莫斯特的两只后爪伸得笔直，血红的眼睛里有抗拒和暴戾，也有紧张和不安。当然，不管是哪种情绪，它都不会允许被别人窥视，因此一直低着头。

流云辰伸出手，把它小心翼翼地抱进怀里。

莫斯特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间，它原本已经准备好了被嫌弃，却没想到依旧会被接纳。

&ldo;很高兴能看到你们友好相处。&rdo;赫卡耸耸肩膀道，&ldo;那么，用五分钟来道别吧。&rdo;

&ldo;道别?&rdo;流云辰一愣。

&ldo;我要离开了。&rdo;赫卡吐出一口烟圈。

莫斯特又往流云辰的怀里钻了钻‐‐虽然这很不符合本性，但它的确喜欢被少年抱着的感觉，温暖，放松，而又没有任何恶意。

&ldo;您要去哪里?&rdo;流云辰询问。

&ldo;去找人鱼族和海妖。&rdo;赫卡回答道，&ldo;这是个很浪漫的故事，并且少儿不宜。&rdo;

流云辰斟酌了一下用词：&ldo;您可以讲得稍微含蓄一些。&rdo;

赫卡咯咯笑道：&ldo;如果不是因为要去找他，我真想和你一起回帝都。&rdo;

&ldo;他是谁?&rdo;流云辰趁机问。

然后就顺利收获了今天的第二个故事。

在几百年前，赫卡隐藏了亡灵的身份，在帝都做妈妈桑，顺便给自己找乐子。然后就如同所有狗血的桥段一样，她遇到了一位高大英俊，而又谦和有礼的客人。

两人很快就坠入爱河，赫卡甚至开始思考要怎么样向他坦诚自己的身份‐‐毕竟一个商人或许可以接受妻子是妈妈桑，却一定不能接受亡灵和鬼魂。

&ldo;他叫什么名字?&rdo;流云辰问。

&ldo;西琅。&rdo;赫卡回答。

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西琅居然也不是人类，而是……人鱼。

流云辰听得很入迷。

&ldo;然后一切就到此为止了。&rdo;故事戛然而止，完结地毫无征兆。

流云辰满脸茫然道：&ldo;没有后续吗?您不喜欢人鱼?&rdo;

&ldo;这倒不是，我甚至想给他生一个孩子。不过在知道我是亡灵后，他就把我带到了冰原军校的迷宫里，然后结下了封印。&rdo;赫卡道，&ldo;紧接着他就消失了几百年。&rdo;

流云辰：&ldo;……&rdo;

&ldo;所以我得找到他，然后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do;赫卡把莫斯特放回结界里，&ldo;这个小东西不适合生活在帝都，我得带走它。&rdo;

&ldo;嗯。&rdo;流云辰恋恋不舍地点头，又问，&ldo;那您知道西琅先生去了哪里吗？&rdo;

&ldo;不知道，所以才要找。&rdo;赫卡道，&ldo;我想先去大海深处看看，如果依然没有线索，或许我会回帝都。&rdo;

&ldo;希望您一切顺利。&rdo;流云辰和她拥抱了一下。

赫卡拍拍他的后背，第一次感受到了类似于&ldo;母爱&rdo;的情绪，并且她开始思考，如果这次能找到西琅，那么自己被封印了几百年的身体，还能不能给他生一个孩子?

三天后，赫卡和莫斯特一起离开。流云辰靠在床上，伸手抓了把虚无的空气，觉得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ldo;老大!&rdo;阿瑞斯趴在窗口偷窥，并且向身后的人建议，&ldo;小可爱看上去心情很不好，你可以去安慰一下他。&rdo;

&ldo;为什么你不去?&rdo;柯雷反问。

&ldo;我很想去啊。&rdo;提及伤心事，阿瑞斯泪流满面，&ldo;但是伊娜和娜塔莎都禁止我私自探视辰，至连明川也表示了附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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