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礼不耐烦:&ldo;知道了,快去。&rdo;
瑟瑟听得想笑:不愧是大酒楼的小二,果然是个机灵的。她赞许地看着小二,将银子赏了他,示意他可以先走了。小二眉开眼笑,一溜烟地跑了。
屋内,赵安礼不高兴地道:&ldo;真是倒霉,太平楼这么大的酒楼还会发生这种疏忽。&rdo;
卢美娘娇滴滴地道:&ldo;许是老天怜悯奴思念官人,要官人多陪奴片刻。&rdo;
赵安礼回嗔作喜:&ldo;美娘说的是。天意要我多陪你一刻。&rdo;
卢美娘忽然叹了口气。
赵安礼奇道:&ldo;既如此,你该欢喜才是,怎么又发愁了?&rdo;
美娘道:&ldo;奴是忧心不知新妇何日入门?&rdo;
赵安礼安慰她:&ldo;最近的吉日在下月十二,我已经和娘说了,越快越好。你放心,我很快就迎你进门。&rdo;
卢美娘却又哭了起来。
赵安礼心疼不已,忙道:&ldo;心肝,这是怎么了?&rdo;
卢美娘莺声呖呖,娇柔婉转:&ldo;听说新妇貌美,就怕进门后,官人有了新人忘旧人,倒教奴独守空房,苦盼不至。&rdo;
赵安礼指天发誓:&ldo;美娘如何不信我?我要是那种黑心肝烂肚肠之人,叫我天打五雷……&rdo;后面的声音似被捂住,美娘楚楚可怜的声音响起:&ldo;奴相信官人,就不要说这些吓煞人的话了。&rdo;
赵安礼道,&ldo;美娘,你莫担心,那就是个蛮妇,我怎么会放着你这么个贴心的美人儿不喜,去喜她?&rdo;
卢美娘感动:&ldo;官人……&rdo;
赵安礼深情:&ldo;美娘……&rdo;
两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有隐隐约约的声响传来。
片刻后,卢美娘带着细喘的声音响起:&ldo;新妇厉害,奴进门会不会受磋磨?&rdo;
赵安礼喘息得比她更厉害,怒道:&ldo;她敢!&rdo;转头温言细语地哄着卢美娘,&ldo;就算她进了门,管家的也是娘,还有我护着你,她能拿你怎么样?你若敢对你不好,看我怎么收拾她。&rdo;
卢美娘感动:&ldo;官人,你待奴真好。&rdo;
赵安礼道:&ldo;美娘既然知道我对你好,该怎么回报我?&rdo;
卢美娘的声音顿时娇媚起来:&ldo;奴有孕在身,官人不得尽兴。奴心中不安,前几日特特向姐妹习得吹箫之技,这般服侍官人一回可好?&rdo;
赵安礼大喜:&ldo;美娘,你可真是我的心肝。&rdo;
暧昧的声响又起。瑟瑟蓦地将茶盏搁下,心中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可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机,干脆推开窗,任窗外的喧嚣涌入,稍稍冲淡隔壁带来的恶心感。
归箭在一旁坐立不安:&ldo;燕小娘子,要不我们换个地方?&rdo;小娘子还未出阁呢,不懂这些情有可原,大人要是知道他任凭她听这种壁脚,只怕不会轻饶了他。
瑟瑟看了他一眼:&ldo;隔壁那人,是我阿姐的未婚夫婿。&rdo;
归箭脸色一变,终于明白瑟瑟为何会如此反应了。刚刚隔壁两人的对话中处处羞辱男人即将进门的妻子,连他这个外人听了都义愤填膺,更勿论是女方的家人。如果是他的姐妹遭此奇耻大辱,他大概会恨不得生撕了对方。
好在没过多久,瑟瑟站了起来:&ldo;来了!&rdo;
归箭从窗户向下看去,恰看到一群妇人进了楼。瑟瑟去了隔间门口等人,见打头的是大嫂秋氏,二嫂连氏和燕晴晴三人,后面则跟着几个仆妇。
秋氏和连氏面上都带着怒容,燕晴晴却是脸色发白,眼角微红,只有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瑟瑟心酸。她知道,阿姐对这个夫君是有过憧憬的。婚事是自幼定下的,赵安礼又年纪轻轻就考中了贡生,生得容貌俊秀,举止风流,四周街坊谁不羡慕阿姐定了个好夫君?
却没想到,赵安礼会做出如此不堪之事。
瑟瑟快步迎上,紧紧抓住燕晴晴的手,叫了声:&ldo;阿姐。&rdo;
燕晴晴回握了她一下,开口问道:&ldo;他在哪儿?&rdo;声音倒还算镇定。
瑟瑟指向赵安礼所在的隔间道:&ldo;人就在里面。&rdo;又向秋氏和连氏打招呼:&ldo;大嫂,二嫂。&rdo;向后看去,诧异道,&ldo;伯父怎么没来?&rdo;
涉及到阿姐的亲事,这件事最好还是要有家里的男人出面。这会儿燕骥在禁军衙门值守,燕骏在太学读书,也就赋闲在家的大伯父燕行能来了。
秋氏苦笑:&ldo;爹上午就出门访友去了。&rdo;这会儿根本找不着人。
瑟瑟也知道大伯父的秉性,又问:&ldo;伯母呢?&rdo;
连氏答了她:&ldo;赵家亲家母在,娘脱不了身。&rdo;
燕晴晴盯着隔间的门,冷冷道:&ldo;不用他们来,这事我自己就能处理好。开门。&rdo;
也只能如此了。瑟瑟将钥匙交给抱月,示意她去开门。
秋氏忽然道:&ldo;且慢。&rdo;
瑟瑟讶异:&ldo;大嫂?&rdo;
燕晴晴似乎想起什么,看向妹妹,神色微柔:&ldo;瑟瑟将钥匙给我,叫抱月服侍你先回去。&rdo;
瑟瑟愣住:&ldo;阿姐……&rdo;
燕瑟瑟道:&ldo;我们出来时娘嘱咐过,这件事,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不适合掺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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