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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干嘛搞成无声啊!&rdo;亮二气急败坏地说。

&ldo;先让音乐渐弱至无声，之后再渐强恢复原状，这样听起来应该比较自然。&rdo;

&ldo;可是切掉之后至少要设法接起来吧?&rdo;

&ldo;不。&rdo;冈崎先生毫不犹豫，&ldo;我们不是想让人们听见五郎的呐喊吗?听到那段无声的间奏，或许会有人感受到什么。对吧?&rdo;

&ldo;会有人因此明白五郎的心情?&rdo;我皱起眉头。

&ldo;大概只有五郎他妈会明白吧。&rdo;亮二笑了。

&ldo;你只是想做些奇怪的尝试吧。&rdo;不多话的铁夫幽幽地说。

&ldo;大概吧。&rdo;冈崎先生哈哈大笑，接着说起披头四也在音乐里加入只有狗儿听得到的音频呀。

&ldo;我说啊，&rdo;谷先生当场反对，&ldo;实验性的东西由普通的乐团来搞，只是凸显幼稚罢了。&rdo;

五郎或许是终于察觉自己该负起责任，怯声地说：&ldo;虽然捅娄子的是我，没立场说什么，但我觉得还是重录比较好……&rdo;

&ldo;巴布&iddot;狄伦录完那首的时候，唱片公司怎么说的?他们说&lso;没人做长达六分钟的单曲啦。&rso;结果呢?电台收到数不清的听众热烈要求&lso;请将整首歌完整播完!&rso;&rdo;

&ldo;那是……&rdo;没办法，我只好代表团员坦白说了：&ldo;因为他是巴布&iddot;狄伦啊。&rdo;

&ldo;没错。&rdo;谷先生也是一脸不敢苟同的表情，往烟灰缸里捻熄了烟。

&ldo;嗯，不会有问题的。&rdo;冈崎先生右手擦了擦鼻子，爽快地说：&ldo;反正又卖不起来。&rdo;

离开录音室，我们一行人在车站前的居酒屋一直待到深夜。后来，最后的那首歌没有重录，决定直接收进专辑里。&ldo;我不管了啦。&rdo;虽然我不是想推诿责任。

&ldo;没问题的啦。&rdo;一边喝着啤酒的冈崎先生心情大好，昂然地说道。

&ldo;因为卖不起来?&rdo;五郎笑着说。

&ldo;那是现在卖不起来。总有一天，世人会了解你们的。&rdo;冈崎先生点着头说，接着突然一脸严肃地绷起老脸，深深地低下头。

我们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睁圆了眼，只见他一字一句地说，之前他鼓励我们眼光放长远走上职业一途，但眼前看来是无法兑现承诺了，非常抱歉。

面对毫无预警的道歉，我们全愣在当场，我知道身为团长的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想不出来。

真的很抱歉。‐‐冈崎先生又说了一次。

&ldo;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rdo;五郎说。

&ldo;是才能的问题。&rdo;铁夫也点点头。

&ldo;而且最大的问题是，我们跟那位谷先生合不来啦。&rdo;亮二或许是想缓和气氛，故意恶形恶状地说：&ldo;实在搞不懂那个人，他一定很讨厌我们吧，老是要我们这样那样的。&rdo;

这时冈崎先生抬起了头，踌躇了一会儿之后，微笑着说：&ldo;其实小谷很喜欢你们的音乐哦。&rdo;

&ldo;啊?&rdo;我们四个异口同声叫了出声。

&ldo;是真的。你们觉得我会找一个对你们音乐没感觉的人来当制作人吗?&rdo;冈崎先生说。我们回道：&ldo;我们都以为你是这样啊。&rdo;

&ldo;之前有次我在电车上遇到小谷，我看他抱着你们的唱片，那时他好像不晓得我认识你们，还跟我推销说：&lso;冈崎先生，这个团很不错哦。&rso;&rdo;

&ldo;不会吧……&rdo;亮二皱起眉头。

不知道真有此事还是冈崎先生瞎编的，我也分辨不出来。

好一阵子我们只是沉默，茫然地喝着啤酒、剥着毛豆。

&ldo;到头来，那种音乐还是卖不起来的啦。&rdo;终于亮二开口了。

&ldo;是啊。&rdo;冈崎先生晃着肩笑了，&ldo;连小谷出马都救不了呢。&rdo;

我们放声大笑。

&ldo;那首歌歌名决定了吗?&rdo;冈崎先生突然问我。

&ldo;还没。&rdo;我一边啃着毛豆，&ldo;叫什么都行吧。歌词讲到鱼，就叫鱼之歌如何?或是也不错。&rdo;

&ldo;&lso;fishstory&rso;是吹牛皮的意思。&rdo;一直没开口的铁夫一边伸手拿毛豆一边说道。我一听大感佩服，铁夫笑着回我，英文还是多少懂一点的好。

&ldo;可是呢，总有一天世人会认同你们的音乐的。&rdo;夜渐深，冈崎先生的脸愈来愈红，眼神也开始有些呆滞。

&ldo;每次冈崎先生说不会有问题，大部分到头来都有问题。&rdo;我故意挖苦他，&ldo;你看今天那首歌，搞了个无声间奏出去，一定会有人来抗议，说我们&lso;搞什么嘛!&rso;之类的。&rdo;

&ldo;会吗?&rdo;冈崎先生完全不以为意，&ldo;我是觉得应该会引发各种效应啊。&rdo;

&ldo;哪来什么效应。&rdo;亮二提高了嗓子。

&ldo;好比说呢……&rdo;冈崎先生开了个头，接着才拼命想该举什么例，这个人每次都这样走一步算一步，&ldo;好比说，有个男的正在听这首歌，地点嘛……就在咖啡店好了，坐着的男子闭上眼睛凝神聆听，就在无声间奏的地方，碰巧听见女子说话的声音，于是他抬起头。&rdo;

&ldo;什么啊?&rdo;五郎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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