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官员大气不敢出,心里是万分后悔,恨不得当场瞎了聋了才好。
武安侯在夜宴上说要携家眷回西北戍边,宴后皇帝召了他们几人入殿议事,几乎是事无巨细地把军务聊了一遍,聊得大家头大如斗,只想赶紧回去睡觉。
好不容易陛下放了人,几人同行而回,却在快走到武安侯夫人等候之处时,隐约听到几句男女争执之声。
这么晚了,还有人在这里喧哗?这一带可是皇室寝殿!
他们还没动作,便已见武安侯皱起眉头,快步跑了过去。
然后他们绕过拐角,看见武安侯挑起竹帘,闯进了亭中。
几位大人面面相觑——这亭子大家都知道,里面待着武安侯夫人,难不成方才的声音,就是来自这儿?那这深更半夜的,武安侯夫人和哪个男人待在一起?
还没等他们交换完眼神,便听见亭内传来武安侯夫人的尖叫。
怎么还打起来了?几人顿觉不妙,立刻冲了过去。
只是万万没想到,里面挨打的居然是太子殿下。
他们做梦都没想过居然有人敢殴打太子殿下,这可是死罪!
但更加做梦都没想过的是,向来如清风明月一般的太子殿下,竟会在此……行如此不轨之事!
看看武安侯夫人这凌乱的衣衫,满脸的泪痕,武安侯说太子是“纠缠”,恐怕还是用轻了词。
所有人都知道武安侯有多么宠爱这个夫人,说是如珠如宝也不为过,今夜竟当着他的面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一时暴怒动了手,似乎也情有可原。
只是太子殿下到底为什么做出这种事啊?难不成是今夜酒喝多了吗?
几人眼观鼻,鼻观心,站在原地安静地装死。
楼雪萤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李磐沉着脸,将她提起,可她双腿虚软,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李磐便索性打横将她抱起,将她的脸压向自己怀中,寒声道:“殿下若要问臣的罪,臣无话可说。只可惜臣死得早,无缘得见西北一统了。”
此话一出,几名官员纷纷变色。
这里的动静终于惊动了远处巡逻的卫队,卫队匆匆赶来,当看到这满满当当一亭子的人时,皆是面露惊疑,不敢轻举妄动。
见无人出声,李磐又道:“殿下若不打算问臣的罪,那臣谢过殿下宽宏。臣告退。”
说罢,便抱着楼雪萤,顶着众人吃惊的目光,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太子扶着桌沿,盯着李磐扬长而去的背影,猛地咳起嗽来。
李磐走了,终于有多余的光线照进亭台,卫队领头也终于发现了太子脸上的伤痕,不由大骇:“殿下,您这是……”
“滚!”太子一声怒吼,所有人顿时不敢耽搁,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楼雪萤瑟缩在李磐的臂弯里,颤颤地看了他一眼,只能看到他紧绷的唇线,和铁青的脸色。
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有眼泪,一串接着一串,顺着眼尾淌到了发间,又打湿了他的衣袖。
李磐就这么沉默着,一路抱着她,从内苑走到了外苑,走回了他们所住的小院之中。
他们回来得太晚了,屋里还没有点灯,李磐一脚踢开屋门,开口:“能自己站着吗?”
楼雪萤涩声道:“……能。”
李磐便将楼雪萤放了下来。
等到他点完灯转过身来时,便看见楼雪萤已经关上了屋门,跪在了自己面前。
李磐用力地抹了一把脸,靠坐在了桌子边上。
这一次,他没有急着把她扶起来,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楼雪萤整个眼眶已经红肿得不像话,可此刻却还有源源不断的泪水在涌出,她哽咽着,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李磐就这么沉默地看了她很久,直到她的哭声渐渐停了,他才倒了一杯水,递到了她的面前。
楼雪萤颤巍巍地接过杯子,原本没觉得渴,可是当嘴唇一碰到水后,她便忽然感觉喉咙里又干又痛,只用了两三口,便将那一大杯水都饮尽了。
她手里握着空杯,一时间不知要不要还给李磐。
“你上次也是这么跪在我面前,跟我坦白你和皇帝的事。”李磐平静地说道,“现在又跪在我面前,要跟我坦白你和太子的事了?”
楼雪萤脸色惨白,空杯从手中滑落,发出当啷一声响。
李磐:“如果你觉得,下跪能够让你安心,能够让我心软,那你可以继续这么跪着。如果你觉得,下跪并不能解决问题,那你就给我起来。”
“侯爷……”
“楼雪萤。”李磐说,“我数三下,你若还跪着,我就当你是个拦路求助的老百姓,解决完这件事,咱们便两清吧。白日里说的,就当我没说过。”
楼雪萤愣住。
“三。”
“二。”
“一。”
楼雪萤站了起来。
她垂头立着,和靠坐在桌边,屈起了半条腿的男人一样高。
李磐抱着胳膊,平视着她,语气平稳道:“现在能否跟我解释一下,什么叫你和太子有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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