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瑾尘指尖拈着枚黑子,指腹的温度几乎要将那冰凉的玉焐化,目光却凝在棋盘交错的星罗纹里,半晌没敢落下。
对面的云沧老和尚捻着银须轻笑,声音像檐角悬着的铜铃,被风拂得清越又沉静:“殿下这步棋,在指尖悬了足有半柱香了。”
焉瑾尘猛地回神,见指腹已将棋子焐得温热,微微颔首,将黑子落在天元位旁。“大师棋风绵密如网,我总怕一步踏错,便是满盘皆输。”
老和尚已在左下二路落了子,悄无声息断了他半边棋路。
老和尚慢悠悠拂去棋盘上的竹叶,“贫僧过些时日要去藏地大昭寺辩经。”
焉瑾尘捏棋子的手猛地一顿:“藏地?大师要去多久。”
“快则数月,慢则半载。”老和尚望着远山,云雾正从黛色山脊漫下来,洇得像幅未干的水墨画,“藏地经卷里藏着些‘因果’旧解,贫僧想去讨教一二。”
“那大师何时能回?”话出口,焉瑾尘才觉失言。
他不过是借居在此的阶下囚,老和尚回不回,与他何干?
可目光却不由自主黏在老和尚眉峰,盼着个确切时日。
老和尚却笑而不答,只道:“待到尘埃落定之时。”
“尘埃落定?”焉瑾尘蹙眉,“大师是指什么?……”
“该定的,总会定。”老和尚抬手落子,“殿下还是顾着这棋吧,再不应,角上的黑子可要被贫僧吃净了。”
焉瑾尘低头看棋,心神却像被风吹落的竹叶,怎么也聚不拢。
“尘埃落定”四个字,像颗石子投进心湖,
大师是说他与那男人之间,这剪不断的纠缠终有了局?
望着老和尚那双仿佛能洞穿世事的眼,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有些事,问了也是白问,该来的,躲不掉。
棋局渐渐显了颓势,黑子被白子逼得步步后退。
焉瑾尘索性将棋子一放,望着石桌上的青瓷茶盏,茶水映出他眼底的挣扎,像浸在水里的碎冰,又冷又利。
“大师,”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桂瓣,“您精通医术,可知……有没有一种药,能让人断了子嗣?”
风骤然停了,老和尚拈着白子的手悬在半空,目光落在他紧绷的侧脸。
过了许久,才缓缓将棋子放回棋罐,发出“叮”的轻响。
“殿下是想问,有没有药能让乌苏木太子……断了后?”老和尚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错辩的洞悉。
焉瑾尘指尖猛地攥紧,指甲掐进掌心。
在这活了近百年的老和尚面前,任何心思都藏不住。
他避开那道目光,望着满地碎金似的桂花:“大师只说有没有。”
老和尚指尖捻转着佛珠,紫檀木珠子在指间转出沉缓的弧度,似在测算什么。
焉瑾尘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微微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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