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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2页)

&ot;季经理。&ot;写意咬住下唇对着电话有些绝望地说:&ot;我求你了,求你吿诉我真相,我需要真相,哪怕只是一句话。真心地祈求你,吿诉我。&ot;她从来没有这样苦苦哀求什么人,为的只是一个真相一个答案。

季英松终于说:&ot;好的。&ot;

面对这样的请求。哪怕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为之动容。

&ot;那我在厉氏大厦对面的咖啡厅等你。&ot;

&ot;沈小姐,我在出差,你要知道什么,现在就直接问吧,我可以立刻回答你。&ot;

写意也不和他客套。径直就问:&ot;厉择良的腿是怎么没了的?&ot;

&ot;车祸&ot;

&ot;什么车祸?和我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的车祸?&ot;

季英松考虑了下缓缓说:&ot;对,那天他不顾一切地开车去追你,你的车掉下去的时候,他正好在后面看到。他的车也突然地瞬间失控冲向路边的路桩右腿大出血……&ot;

季英松娓娓道来,每一个宇都如针尖扎到写意的心里。

实qg是这样的。车祸后的厉择良随着她一起跳下河,那个时候他的腿伤已经非常严重。他在水中赤手将玻璃击碎救她出来,然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她推向岸边。待他漂了许久被施耐德父子救上来送到医院的时候,右腿肌rou已经坏死,只能切除。

&ot;那……&ot;写意左手去紧紧握住拿着电话的右手才能止住它的抖动&ot;要是没有耽误时间,或者他没有跳到河里去救我他的腿是不是能保住?&ot;

季英松沉默了许久终究吐出个答案:&ot;是的。&ot;写意闭上双眼:&ot;谢谢。&ot;

&ot;沈小姐。&ot;季英松说,&ot;请你不要自责,当时的惰况不用说要他一条腿,就是一命抵一命他也不会有半点迟疑。

这一次写意再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挂了电活。最后那番安慰的话,原本是难得从季英松口中说出的句子,可惜对写意却是莫大的讽刺。在那么多心痛得无法入睡的夜里,她对他的恨意就是化解不幵的毒药,-滴一滴,渗入骨髓,将那些曾经甜蜜的过往,侵蚀得千疮百孔。可是,如今一切感qg又被他的深qg一点一滴地拼凑起来,缓缓修复。渐渐看到光洁如新的记忆。她才恍然觉得自己连恨他的力量都没有了。自始至终,这么多年他从未说过爱她但是当真相一层一层被剥开的时候,才发现它们叠加在一起的重量,早已胜过那三个字千百倍。

(4)

阳光难得从云层里照出来,she到人身上暖洋洋的原来天气预报还说近来会落雪,可是今天却冒了太阳。如此的暖阳在这种季节尤为难得。写意坐在厉氏大厦对面绿化带的椅子上。阳光悠闲地透过树叶的fèng隙。化成斑谰的光影落在她的脸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厦里走出一群人,其中还有厉择良。不知道他的腿是有些好还是qiáng行上的假肢,总之是像个正常人一样站得笔直地出来送客。

一楼的大堂走到外面有两步台阶。写意远远地看到他一边寒暄着送客户一边下台阶。脸上是那些客套的微笑,却不知那沉重的右腿带给他的痛苦有多少。

她站起来,看着他的模样,心被揪成一团。她甚至在想,如果当日她不那么冲动,也许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仍旧是一双完美的腿。忽然写意有些怨恨那样自私的自己,为什么当时眼里只有恨,而完全看不到他的qg意。

他含笑送走客户转身回去的刹那,看到了公路对面树影下的写意。他有些诧异,想走过去,迟疑了下终究忍下来。

他扭头叮嘱旁边的人先行离开,然后就那么定在原地和她相互凝视。

距离太远,她没有察觉他眼中闪过的欣喜。

马路上时不时出现呼啸而过的车辆将两人的视线阻挡数秒。但是迅速地又移开,两个人都一动不动。一个卖气球的小贩,牵着一大把彩色的气球,有小朋友来围观,正好挡在写意的眼前,于是她挪了下步子,再次寻找他的身影,却看见厉择良已经缓缓地朝她走来。

他走得有些缓慢,右腿提起来的频率稍微比左腿慢一些。他走了几步,路途眉头皱了皱脸色有些难堪,不过也仅仅是一个转瞬,那样的表qg便一闪而过。掩饰得很好,完全难以察觉。

也是在那个刹那,写意却看到他的表qg,那个掩饰得很好的表qg,那个几乎让人难以察觉的表qg,那个让她痛得无法呼吸的表qg。终于下了个决心。不论他对沈家做过什么,也不论他对这世界上的其他人做过什么,天使也好魔鬼也罢,只要他爱她就够了。

这一刻,她不要姓沈也不要姓苏,她只想做阿衍的写意。

&ot;爸爸,对不起。我爱他,是真的真的真的很爱他。&ot;写意咬着下唇,默默地对父亲说,&ot;你的写意,也想要挽留自己的幸福。&ot;

写意下定决心,立刻焦急地绕开人群,迎送他的方向跑去。她也顾不得这里有没有斑马线,左躲右闪地就直接穿马路。

有辆车呼啸而来,她一时没留神。

&ot;写意!车!&ot;厉择良焦急地喊。

她一转头,迎面的面包车以毫厘之差地从她跟前擦身而过。

厉择良待她走到跟前,拽住她的胳膊,劈头就说:&ot;谁让你这么过马路的!&ot;

他如此地恼怒,让写意看得一愣一愣的。

&ot;我……我没事。&ot;

她被他捏得有些疼。

旁边厉氏的人进进出出,还不停地和厉择良打招呼。他突然察觉自己言行的异常,轻轻地放开她。

&ot;你不上班,跑来这里做什么?&ot;他问。

写意埋着头,心里千回百转也不知道怎么答,脑壳里迅速地旋转冒出句:&ot;我还书给你。&ot;啊,对!上次那书还没还给他。

&ot;书呢?&ot;

&ot;呃。&ot;一时之间,她才想起这个谎没编好。&ot;我好像忘带了。&ot;马上就被戳穿。

&ot;那什么时候给我?&ot;

&ot;今天晚上。&ot;

几乎是qg景重现。

&ot;这一次,希望你不要再失约。&ot;厉择良说。

吃过晚饭,她很认真地检查了一次手袋,书、钥匙、手机都在,然后做了一个深呼吸--出发。

她走到楼下,使劲儿地仰起头才能看见他客厅的窗户。窗户开着,灯光露出来格外明亮。不知道在这么长久的互相伤害之后,他还会不会也敞开着心扉等她。写意开始有些庆幸,好在上次没把书就那么还掉,不然她真的没有什么借口再接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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