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飞尘又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那神能变成人吗?”
“……”这个问题问住了修士,他甚至开始翻开自己的书想查找点什么。
还没等得出结论,修士的一只胳膊就掉在了地上,接着,在冥思苦想的表情中,他整个人都开始崩解消融,最后在长椅上化作一团流淌的阴影。
不完整的世界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郁飞尘对此见怪不怪。他也并非真要得到一个答案。
他看见床中央的安菲动了动。
做噩梦?还是看到了什么?
……哦,都不是,好像只是寻常的醒了。
祂的手向某个地方动了动,像是要找什么,但只抓到被子的一角。
绿眼瞳蓦地睁开了,祂看向空荡荡的身周,目光中浮现恐惧,接着支起身来望向周围,那神情如此明显——祂在找什么,但是视野里没有。也许在其它地方找,祂要走下床去。
郁飞尘在祂踩在地板上的那一刻出现在祂身前。
他抱住安菲,安菲因为动作的惯性撞进他怀里,然后停下了动作。
“我在这。”
他说,“我在这。”
神明身上那种肉眼可见的尖锐的不安终于渐渐消散。郁飞尘能感觉到祂伸手抱住自己,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靠在他身上。
这样的时候,他会觉得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触动自己的灵魂。
但不过多久,那双绿眼睛里就带上了三分恼火。
“你监视我。”
“这很奇怪?”
郁飞尘手指轻轻穿进安菲发间,消去那些未干的水分,然后把祂身上并不是十分周整的睡袍重新理平扣好。
安菲:“……你去了哪里?”
“随意走走,”郁飞尘说,“听了几节神学课,还不错。”
看见安菲面无表情的模样,他又俯身轻轻吻了一下:“但你不能出去。”
有时候安菲真想把这个人杀了。
郁飞尘察觉到了安菲情绪的变化。这让他觉得很好,于是他继续去吻安菲的嘴唇,把他往床上带。
安菲还是会在他想碰肚子的时候躲开,有时候他不是有意要去碰。
那东西并不脆弱。
当然,它来源于他和神,和“脆弱”这种词汇天然没有任何关联,它会牢固地待在那里。不妨碍什么,只是又给了一个安菲拒绝他的借口而已,这借口有时候会奏效,有时候不能。
尤其是,有时候郁飞尘会觉得,安菲在变得更需要他。
永眠花的香气浮动。这种植物见诸记载的时间正是神殿迎来第一任主人的那一年。它因此象征着永恒的欢乐与宁静。
而在它环绕之下的人,却似乎并未有一刻真正拥有过它的寓意。
从高塔的窗户往下望,王国已变为浓稠的漆黑一片,所有声音和动静都消失了,仿佛只有他们所在的房间还有一丝光明。
光与暗之间,是安菲的面孔。
郁飞尘说:“讲个故事吧。”
“……讲什么?”
“你以前,”郁飞尘看向燃烧着的壁炉,想起过往的很多时候,“不是有很多故事?”
安菲也看着那团火。
火是奇异的造物,它能把一切焚烧成灰烬。
以前是讲过很多故事。讲自己的过去,讲永夜和永昼,那些东西只会讲给郁飞尘听。
但是像以前——那样边讲边想着能说出什么,要隐藏什么,要让听故事的人感受到什么——那样的故事,安菲已经不想讲,也不会讲了。
那么,你还有什么可以讲出来?
寂静的绿瞳动了动,他看向自己的身体。火光下,一具苍白的空壳。
这就是你的存在。投进壁炉的火焰里,轻轻一下,来不及燃不起火星,就化作余烬消散了。
“在神国最边缘,有个地方叫阿图。”
安菲忽然说,“那里每一天都狂风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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