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非要看他的脸?
怎么会…想到要看他的脸?
许今朝这时也察觉到8号的不对劲,她看向他的止咬器缓缓摇了摇头。
她也不知道。
她竟然脑子一热,将外在的止咬器当作8号身上的面具。可明明,他心里的面具还从未放下。
许今朝拉住他,二人坐在椅子上,她垂下头写着什么。
而一侧的8号,他的手终于放在止咬器上。他看着身侧的许今朝,手上的动作有些发抖。
他就坐在她身边,就这么维持着这个动作。直到许今朝将本本举起来。
[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就是想看一眼你的脸?我也说不清楚。]
[但这不是命令,是许今朝和8号之间平等的相处。你可以拒绝我,你也有权利拒绝我。]
许今朝还以为是她雇主的威严让8号不自在了。亦或者是…那个象征着身份的止咬器,不是那么容易摘下的。
8号看到这段话,眉眼微动:“拒绝主人吗?”
他没有学过。
但…8号看着许今朝的眉眼,是浓重的黑色,就这么留下印记。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看的,他们都觉得很帅。可那些外面来的服务员不这么认为…
许今朝有一点想对了,好的环境真的可以影响到一个人。
就比如此时此刻,绿茵树下,长椅和她们。
8号的手微微一动,那个止咬器在她一人面前被取下。和他张扬的红色头发不同,他的眼神有些怯怯的,脸上也染上一片薄红。
止咬器缓缓被他取下来,许今朝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孔。
许今朝双眸一动,8号长的…好特别。
他的脸颊上是漂亮的鳞片,好似有自主呼吸一样,微微浮动。而他的嘴巴有道横过来的口子。他的嘴巴微张,那属于鱼的尖锐牙齿露出来:“主人…”
他的声音小极了,眼睛却死死盯住许今朝的表情变化。垂在身侧的手都有些紧张的握起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摘下止咬器,露出这副与众不同的样子。
许今朝在看到那口牙齿的时候,无比庆幸自己是那种,遇到不熟悉事物越冷静的面瘫脸。
她一下被冲击到了,然后大脑开始接收新鲜事物,并且记录在脑内。
她神色如常写道
[很特别。]
看久了竟然有种奇异的美感?
许今朝感觉自己这两天真是疯了,见识过物种的多样性,审美都提升到一定高度了。
她一本正经的写下,又一本正经的举起来。
8号在她眼中没有看到,幼时看到的恐惧和害怕。此刻的他终于放肆笑起来。许今朝没有移开视线,大脑还在录入人像…
树荫斑驳间,二人的影子渐渐重合。
————
许今朝看着8号,轻轻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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