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笑,指腹蹭过她冰凉的指尖:“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走廊尽头是一扇雕花铁门,门上的铜牌刻着烫金的“7号”,像凝固的血。
墨骁寒抬手,示意侍者开门。
“她在里面。”
房间里的光线昏暗,铺着暗红色的地毯,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药味。
一个女人蜷缩在角落的软椅上,身上的丝质睡裙裹着单薄的身子,布料下隐约可见交错的青紫瘀痕与细密伤口,露出的手腕和脚踝上戴着精致的银链——乍一看像是装饰,细看才会发现,那是特制的镣铐。
开门声惊得她猛地抬头,原本空洞的眼睛在撞上阮星晨的瞬间骤然缩紧。
“星…星晨?”
阮星晨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她。
林妙妙变了。
曾经娇艳如玫瑰的脸,如今苍白得近乎透明,眼下是浓重的青黑,她的长发被剪短,发尾参差不齐,像是被人胡乱扯断的。
“你…你怎么会…”林妙妙的声音发抖,目光在触及墨骁寒时,像是被烫到一般缩了回去。
“她想见你。”墨骁寒语气淡漠。
林妙妙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踉跄着扑到阮星晨脚边,颤抖的手指抓住她的裙摆:“星晨…救救我…他们每天都在折磨我…求你…我知道错了…”
阮星晨低头看着她,眼神平静得近乎冷漠。
“错?”她轻声问,“错在哪里?”
“我不该骗你…不该把你卖到拍卖场…”林妙妙哭得几乎窒息,“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阮星晨缓缓蹲下身,与她平视。林妙妙那双曾经顾盼生辉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乞求和恐惧。
“后悔?”阮星晨伸出手,指尖轻轻擦过林妙妙脸上的泪痕,“还是…只是害怕?”
林妙妙僵住。
“如果我没有被墨骁寒救走,如果我真的被拍卖给了某个买家…”阮星晨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如果我现在和你一样…你会后悔吗?”
林妙妙的嘴唇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
阮星晨站起身,后退了一步,避开她抓过来的手。
“我不会原谅你。”她看着林妙妙惨白的脸,平静地说道,“不是因为你骗我,而是因为你从始至终,都没有真的把我当朋友。”
林妙妙瘫软在地上,崩溃地捂住脸:“星晨…求你…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哪怕让我做牛做马…”
阮星晨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走向门口。
墨骁寒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要让她死吗?”他问。
阮星晨摇了摇头。
“就这样吧。”她轻声说道,“让她活着,记住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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