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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ldo;你们……&rdo;

&ldo;和中原人不同，我们不在乎这些名份上的高下。&rdo;她斜睨一眼，说得很坦白。&ldo;杀人，办法多得是，死拼是最麻烦的一种。教王只在乎结果，不在乎是用了什么手段。&rdo;

&ldo;你讨厌中原人？&rdo;

她沉默片刻，不甚经心的回答。&ldo;谈不上，只不过中原人在教中很难活下来。&rdo;

&ldo;出发前你为什么亲自检查行囊。&rdo;仔细的程度远超过了常理。

&ldo;想问什么？&rdo;黑如点漆的眸子淡瞟。&ldo;我在教中的处境？&rdo;

&ldo;告诉你也无妨，事关生死，我从不信赖别人。&rdo;

&ldo;绿夷是谁的人。&rdo;

&ldo;看出来了？&rdo;她翻腕收剑，雪亮的剑身隐入宽袖，不露分毫。&ldo;她是千冥的人，可能还与紫夙互通消息。&rdo;

&ldo;为什么留着她。&rdo;凭她的地位，不说换，杀掉几个侍女也不会有人言声。

&ldo;何必那么麻烦，她从我这里也探不出什么。&rdo;眉目无波，全不放在心上。&ldo;这次回去你若不想去媚园，收了她也无妨。&rdo;

媚园是教中寻乐之所。但凡弑杀组以上皆能畅行无阻，获得最殷勤的款待，集合了各国美人，从妩媚火辣的波斯丽人到婉转娇柔的江南女子应有尽有，甚至还有诸多俊秀的童子迎合不同喜好，是西域最为销魂的温柔乡。

&ldo;千冥是什么样的人。&rdo;少年眉微皱，问出下一个问题。

&ldo;有野心，好色而城府深。&rdo;女孩无表情的道出评语。&ldo;如果可能，最好避开他。&rdo;

&ldo;紫夙？&rdo;

&ldo;长于色杀，手段高明，能获得不为人知的暗里情报。&rdo;不知想起什么，她似笑非笑。&ldo;别想从她身上套消息，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do;

&ldo;我没这个打算。&rdo;他脱口否定，些微的揶揄下有些狼狈。

&ldo;殊影，你很聪明，会学得很快。&rdo;她垂下眼，慢吞吞的蜷进毯子。

&ldo;不过莫要忘了，你的命是我的。&rdo;

回程并不快。

他们以不紧不松的速度赶回，甚至在孔雀海多耽了一段时间。

孔雀海，荒漠中难得的绿州，犹如一颗明珠，吸引了异地风尘仆仆的行客。

糙木繁盛，杨柳依依，离开天山之后，还是首度在西域看见如此丰沛的水。

连着几天休整，一扫数日赶路的疲惫之态。越近天山，迦夜的话也越来越少，像在思虑什么。

恰在这时，遇见了一个人。

那个一袭黑纱的女子甫一踏入客栈，迦夜便留上了心，在暗处不动声色的观察，仿佛觉察，那个女子抬眼望过来，蓦然色变。

迦夜微微拢起了眉。

&ldo;你怎么会在这儿？&rdo;微哑的声音比寻常女子略低。

延至室内，对方除下纱笠，比迦夜年长，双十年华的女郎，秀致的鹅蛋脸不失风情。

&ldo;绯钦，这话该是我问你。&rdo;

&ldo;我奉命出教办事。&rdo;

迦夜稍一犹疑。&ldo;我记得教王命你留驻内殿护法。&rdo;

绯钦眼神微动。&ldo;那是你离开之前，后来又改命我到楼兰。&rdo;

&ldo;楼兰……&rdo;

&ldo;你既已到此处，想必莎车之行颇为顺利，还不快回天山。&rdo;

&ldo;绯钦若已事了，不如结伴同行回教。&rdo;迦夜盯住她的双眼。

&ldo;这次的任务需时稍长，你先回去吧。&rdo;

&ldo;可是棘手？或者我来协助。&rdo;

&ldo;不用。&rdo;她断然拒绝。&ldo;多谢好意，只是也请迦夜勿要小视于我。&rdo;

&ldo;我离教日久，一切可还如常？&rdo;迦夜笑笑，问起其他。

&ldo;与过去并无分别。&rdo;

&ldo;獠长老可有回教？&rdo;

&ldo;我下山前已抵教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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