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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第1页）

稀里糊涂的医生对这两个负伤的&ot;边境巡逻兵&ot;进行了处置--伤重的佐理克在手术后被确认需要送往后方，而&ot;轻伤&ot;的达扬则被警告：包扎后，应该尽快回到前线。但他扯开眼罩告诉医生，他现在头痛难忍。医生惊恐地看着这个口音不纯粹的独眼龙，同意他留医观察。

急于离开这个危险的、可能被追查的是非之地的达扬兄弟，两天后幸运地赶上了一班飞往赤塔、运送伤员的飞机。达扬毫不犹豫地护送着担架上的佐理克登了上去，并把身上大部分卢布塞给了那位监管登机的军医上尉。于是当天傍晚他们飞到赤塔，又换上这列缓慢、但不停顿地向西行驶的伤兵列车。

（787）

扬子江下游。芜湖段。总裁长江座舰&ot;金陵&ot;号。

新命名的这艘金陵舰，是使用缴获日本未完工驱逐舰&ot;宵月号&ot;舰体专门改装的。拆除了火炮、鱼雷等大型武器，只保留必要的防空火力。

舰上设置了若干套高档舱室，以及两个风格不同、一中一西的会议室和典雅的餐厅。总之，它是一条武装的豪华游艇，航线确定在长江水道，负责接送委员长和党国要员，往来于长江流域的紧急公务。

下得庐山，一袭人等决定乘坐&ot;金陵舰&ot;同回南京。

在那里将举行新闻发布会。于是马歇尔国务卿自不待说，就连毛泽东也大大方方上了船，不存戒虑。

这个不寻常的举动马上就被等在山下的报界和媒体敏感地捕捉住，九江港的电话站和电报局，一时被记者团体挤了个水泄不通。

顺风顺水，快船轻舟。一夜之间，&ot;金陵舰&ot;驶近国都南京。

（788）

一向作息守时、黎明即起的蒋介石，照例五时半起床洗漱，六时整在案头整理日记。随后他走出舱室，到甲板上透透风。

远远看见毛泽东的住舱区门口，两个警卫如泥塑般靠墙而立，辛苦一夜；委员长不禁暗自好笑。

刚刚信步踱到后甲板，下弦月挂在西天。

还没看到船尾的浪花，却看见毛泽东正立在船尾栏杆旁，大口地吸烟，身旁的叶剑英说着什么。

不期而遇。委员长于是打了招呼：

&ot;润芝，兴致不错啊。临江慨叹，是否有即兴之作？&ot;

&ot;呵呵，委员长早。我们听说这是当年为阻击日寇进犯长江，水师将士沉船堵口之地，特地早起，凭吊一下。&ot;

&ot;哦哦。原来如此。&ot;

蒋介石也想起往事，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江面。

&ot;金陵号&ot;正驶过芜湖江段，马当要塞过去很远了。

&ot;明月当空，晚潮汹汹；国事混蒙，忧思忡忡。安得乘宗悫之长风，破万里浪以斩蛟龙！&ot;叶剑英在旁吟诵，并笑问道：&ot;--委员长尚有记忆否？&ot;

蒋介石怔了一会：

&ot;噢？剑英，你怎会记得？这是，这是我二十七年前追随中山先生而不得，在厦门泛舟时节，因苦闷有感而发！剑英你，又怎会记得？&ot;

&ot;此句当年见报，在下曾有剪贴。那时委员长风华正茂，而国事步履维艰。慷慨书怀之句，令寒窗之下的弱冠书生叶剑英颇有同感。&ot;

&ot;少年壮志，海阔天空啊！&ot;毛泽东和声道。&ot;委员长矢志报国，耳顺之年，大业在望，终不能忍将一腔夙愿付东流吧？&ot;

蒋公来了谈兴。清清嗓子：

&ot;咳咳，这个，润芝啊，我正有一事不明--你们说是土改计划，却交来一份作战方案。这里面藏的什么玄机？&ot;

（789）

毛、叶对望一眼，朗声解释：

&ot;以委员长之见，中国千年以来，农民对于土地，是何种基本要求呢？&ot;

蒋公轻描淡写，一语中的：&ot;无非耕者有其田嘛。&ot;

&ot;着哇！种田人因为无田可种，被逼无路，这才起来造反……&ot;

&ot;润芝。--只说计划，不可以离题，更不必借题发挥……&ot;

&ot;正是题中之意。委员长试想，如果反过来--有田无人耕！会怎么样哩？&ot;

蒋介石翻翻眼睛：

&ot;笑谈啦，润芝。中国一向是地少人多。呃，我说你们是否，有时把不准国家脉搏呀？&ot;

&ot;委员长，远的不说，就在东北，万顷良田，闲置搁荒。黑油油的沃土，无人耕种。我们把内地缺吃少地的农户，组织个千把百万户，发给种子农具，开赴满洲边疆，屯垦戍边，一举两得--既做到&39;耕者有其田&39;，又缓解内地人口过剩，避免阶级矛盾蓄势待发。&ot;

&ot;噢？你们这么想？&ot;蒋介石倒有点意外。&ot;呃呃，说下去……&ot;

&ot;可以实行鼓励政策。譬如说，划定耕作地块，每户20亩；先到者可以择优挑选；这就不怕无田农家不蜂拥而至。此外，确定年限，例如耕作十年之后，土地可长期享有，向国家纳税便是。这一来，众多农民可以安居乐业，内地土改要求也将不再迫切；人口分布大大改善，立国基石因而日益牢固。&ot;

&ot;唔。不错，&ot;蒋介石沉吟。&ot;那么依润芝之见，满洲可以容纳多少农户？&ot;

&ot;满洲--中国东北目前3300万人口，不到中国十二分之一。地广人稀，我看翻个两番，也不会吃不消。&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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