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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但涌起的泪水已经让我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

所有的色彩都变得奇形怪状了起来，肆意流动成让人不安的形状，有时候看上去像是一扇门，有时候看上去又像是一张脸。就像这世上的发生的故事一样，五花八门，兜兜转转，虚虚实实，让人已经分不清是真是假、是记忆还是一个梦境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更到第10个故事了，感谢未曾见面的你们的关注和阅读。周三更新：）

第11章11-扔不掉的旧瓷碗

在京极夏彦的《旧怪谈》中，有这么一个故事。

说是在日本改代町住着一位b先生。一日，b先生买了一个新灶台，不想回家之后却发生了诡异的事情。从那新灶台下竟然伸出了一只手。几次之后，b先生无奈只好将灶台退回原店，不想又被b先生的一位同事给买去了，结果又因为一样的原因，灶台被再一次的退回了。旧货店老板好奇，只好自己使用才发现原来真的会从灶台下伸出一只手来，不仅如此，慢慢的接着顺着手爬出了一个和尚。老板无奈，只好将灶台摧毁，没想到，竟然在灶台里发现了五两银子。

我认识的d就没有旧货店老板这么好运了，但却偏偏遇见了类似的事情。

d是北方女生，三十出头，说话大声，做事利落，总是给人风风火火的感觉。

这段时间因为杂志社停刊改版，所以可以休息一小阵子。于是，便打算将家里好好收拾打扫一番，毕竟让比自己年纪小的x念叨，还是有失颜面的。于是，我拿起手机就给d打了个电话。

不到半小时，d就到了家门口。已经穿戴整齐的她，头发精干的盘在脑后，围裙已经穿好，戴着袖套，左手还领着一个水桶，里面放的都是清洁用品。

&ldo;多川老师，您可想起我来了。&rdo;

我一开门，d就满脸笑容的对我说道。

d是随丈夫一起进城务工的村妇，没怎么上过学，手脚勤快，偶尔打扫结束之后还会和我闲聊几句，人情世故方面的道理有时候讲起来我都要坐下来好好听一听。

&ldo;多川老师，您冰箱里有好多吃的都过期了，我可全扔掉了。&rdo;d在厨房里喊着。

我在客厅看着书，只是&ldo;嗯&rdo;了一声，算是同意。

&ldo;还有植物，都死了。可惜了，我也扔了啊。

&ldo;嗯。&rdo;

&ldo;哎哟，这怎么还有破了的瓷碗，这可咋用啊，扔了扔了。&rdo;

&ldo;嗯。嗯？等等！&rdo;

我听见她这么说，忽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径直跑到了厨房。

&ldo;不能扔！不能扔！&rdo;我将瓷碗从垃圾桶里捡了回来。

&ldo;多川老师，您咋还喜欢收藏破烂呢？&rdo;

&ldo;这可不是破烂。这个我要留着的。&rdo;

&ldo;行行行！早知道您喜欢，我从我们老家能给你拉一车这个玩意过来。&rdo;

d算是放过这个瓷碗了，我将它冲洗干净，小心放回了橱柜顶端。

&ldo;要是您这样的人啊，我婆婆就喜欢。过日子节省。&rdo;d忽然说道。

我忽然被她这么评价，觉得有些摸不清。

&ldo;我婆婆在世的时候，就嫌我笨，嫌我不会过日子，什么东西都喜欢丢。&rdo;d一边收拾着厨房一边说：&ldo;她啊，和您一样，也喜欢把这些破了的东西藏起来，谁都不让碰。&rdo;

&ldo;我那碗没破，就是旧了点。&rdo;我解释道。

&ldo;一回事儿！反正是不用的东西，放在家里就是吃灰用的，还不如扔掉。&rdo;d说。

我自知辩论不过她，只好退出了厨房。

&ldo;要是我婆婆还在世，知道我现在专门给人丢东西、打扫房间赚钱，她呀，还得气死一回。&rdo;d说着憨厚，但听起来却有些残忍的感觉。

我无心搭理了，只好任由d一个人一边干活一边絮絮叨叨的讲着她和她婆婆之间的事情。其实听起来也不完全是糟糕的事情，也或许糟糕的事情从d的嘴里说出来，也变成了一件带着喜感的事情。和d一样，看着就自带喜感。

&ldo;你可不知道，这样的婆婆就是死了也不省心，要不是我和我家男人跑出来，说不定现在还被她纠缠呢。&rdo;d不知何时嘟囔了这么一句。

我放下了手里的书。

&ldo;你死去的婆婆？&rdo;我问道。

&ldo;是啊。&rdo;d已经打扫到了饭厅，听见我的回应有些兴奋的放下了手中的抹布，对我说道：&ldo;你可不知道，厉害着呢。活着死了都厉害着呢。&rdo;

我也是第一次听见d提起这样的事情，便饶有兴趣的又多问了一句：&ldo;怎么个厉害法？&rdo;

&ldo;老厉害了！说出来您都不相信。&rdo;d干脆招呼我去饭厅：&ldo;您来，我讲给您听。&rdo;

我起身，拿起桌上的一筐橘子，将它递给d，自己也坐了下来。d一边吃着橘子一边开始了她的故事，而我则像是妇联主任一样，坐在一旁听起了她略带抱怨的讲述。

d结婚早，十九岁那年就嫁给了同村的一户人家。本以为嫁人不过是材米油盐、生娃养娃这一类家家都有、人人都经历过的事情，却不想，他的男人有一个厉害的妈。

从d嫁进门，她的婆婆就没有让她省心过。

&ldo;不过，也怪我不争气，到现在也没给生个娃什么的。&rdo;d一边吃着桔子一边说：&ldo;老师，那个桌角还有点脏。对，就那里，您给擦擦，我继续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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