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日第二个惊雷。
比之第一个炸雷,第二个虽然更让人心底寒,但阮含栋竟没有太过惊慌失措。
他呆愣地坐在那,仿佛已经麻木。
今日阮忠良告诉他的一切,足够让他震惊多日,可能需要很久才能彻底*清醒。
阮忠良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继续道:“你的母亲是廖淑妍身边曾经的丫鬟,名叫春倦。”
说起春倦,阮忠良的声音都温柔几分。
与平日的冷酷无情迥异。
阮含栋慢慢抬起头,淡淡看向他。
说起怀念的人时,阮忠良身上的冰冷气息都消散许多,仿佛这个名叫春倦的丫鬟真是他的一生所爱。
阮忠良没有注意到阮含栋的视线,他继续回忆。
“以前咱们家的老宅在萱草巷,你是知道的,当年春倦家中也在那条巷子里,同阮家的家世不相上下。”
“我同春倦一年出生,一起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说到这里,阮忠良语很快,似乎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套说辞,练习多年,就为了今日吐露实情。
阮含栋忽然开口。
他嗓音嘶哑,气息微弱。
似乎已经承受不了更多打击了。
“那她,为何成了……的丫鬟?”
阮含栋不知道要用什么称呼形容廖淑妍,只能含糊其辞。
阮忠良听到他的问话,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亮光。
他叹了口气。
“我去书院读书时,春倦家道中落,家中长辈俱亡,她只能卖身为奴,以求活路。”
“待我再回萱草巷,春倦一家早就人去楼空,我那时年幼,苦寻不得,最终只能潜心读书。”
这两句话,其实有些前后不一。
但此刻阮含栋头晕脑胀,似乎完全没有听出其中的疏漏之处。
他低着头,双手怀抱膝盖,姿态脆弱又无助。
阮忠良睨了他一眼,才继续道:“后来我回京科举,偶遇了给廖淑妍当丫鬟的春倦,当真是高兴极了。”
“那时候我想,若是我能高中,必要请南安伯府放人,让我求娶春倦。”
这段故事,听起来真是感人肺腑。
阮忠良继续说:“后面的事情,你应该都有耳闻,奈何南安伯府权势逼人,阮家如何是他们的对手,最终我只能妥协,迎娶廖淑妍。”
“迎娶她之后,我才现她是那样恶毒的人,以前在南安伯府,经常虐待身边的丫鬟,春倦因性格柔弱,总是被她欺凌刁难,我想要照顾春倦,又怕廖淑妍现后变本加厉,只能暗中筹谋。”
“我原本想,迎娶春倦为妾,庇护在羽翼之下,眼看廖淑妍乖戾恶毒,便只能做罢。”
“后来你阿姐出生,我以为能同廖淑妍琴瑟和鸣,然而事与愿违,廖淑妍越乖张,就连阮氏的下人多被她欺凌,我那时心灰意冷,觉得前路难熬。”
说到这里,阮忠良装模作样叹了口气。
“有一日……”
阮忠良顿了顿,苦笑一声:“也是我的错,我吃醉了酒,没能控制自己的心情,同春倦有了你。”
阮含栋慢慢抬起头,看向阮忠良。
这一个深夜,父子两个相互看了多方许多次,却没有哪一次能四目相对,看清对方的眼底。
此刻亦然。
阮忠良垂着眼眸,满脸哀痛。
他做这些表情的时候,总是很真诚,似乎真是自内心。
阮含栋想起他之前为廖淑妍守丧时,也是这副哀痛模样,似乎真的失去了挚爱。
这么多年来,难怪他能维持表面的平和,说到底他心机深沉,演技精湛。
阮忠良不知阮含栋所思所想,他继续道:“我知晓廖淑妍的性子,便暗中安排,让人以为春倦得了重病,恰逢当时廖淑妍再度有孕,怕于养胎不利,便主动把春倦挪去庄子上。”
“谁知,便是阮家的庄子,也有廖淑妍的人,春倦肚子一日大过一日,最终隐瞒不住,被廖淑妍现,立即就要让你跟你母亲一尸两命。”
“因为惊吓,春倦早产,而廖淑妍气愤难当,也动了胎气早产,”阮忠良叹了口气,“当时廖淑妍难产,九死一生才生产,可那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
“当时我就想,若是成为廖淑妍的儿子,她就再也不会为难你。”
说到这里,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
书斋里安静极了,两人都没有立即开口。
阮忠良在这段故事里大量留白,许多细节都没有详细说明,不仅因他圆不上故事中的疏漏之处,也是为了让阮含栋自己猜想。
自己想出来的故事,才是最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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