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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李庸是个老实人，过去，他不会跟这种人打交道。现在，他却必须和他交谈。

&ldo;你好。&rdo;李庸说。

这个人贼眉鼠眼地看了李庸一眼：&ldo;你好。我姓姜。&rdo;

说完，他打量了一下李庸的家，似乎担心有什么阴谋。李庸把卧室的门关了，他看不见那个地道口。

&ldo;坐坐，喝茶。&rdo;

三个人就一起坐了。

&ldo;姜先生，我听说你刚刚从深城监狱出来，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rdo;

&ldo;谁？&rdo;

&ldo;周大壮。&rdo;

这个人立即警觉起来：&ldo;你打听他干什么？&rdo;

李庸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蒋柒说：&ldo;我们只是随便问问。&rdo;

&ldo;你们打听别人可以，我只是不谈他。&rdo;

&ldo;为什么？&rdo;李庸问。

&ldo;没什么，他挺好的。&rdo;

蒋柒笑了笑，一下就戳破了窗纸：&ldo;这不是真话吧？&rdo;

如果这话是李庸说的，这个人可能起身就走了。但是蒋柒是个女人，而且笑得很媚，这个人就没有发作。这就是性别的优势。

他明哲保身地看了看李庸，又看了看蒋柒，低下头去：&ldo;我有点怕这个人。&rdo;

蒋柒笑了笑，说：&ldo;他在监狱里，又听不到我们的谈话。&rdo;

这个人紧张地看了看地下，又看了看天花板，好像周大壮就趴在地下，或者蹲在房顶：&ldo;不一定……&rdo;

&ldo;难道他长着顺风耳？&rdo;蒋柒仍然笑着说。

这时候，全靠这个聪明的女人了。

&ldo;那你们告诉我，你们打听他干什么？&rdo;

蒋柒敛了敛笑，一字一顿地说：&ldo;我们怀疑他用五年的时间挖了一条地道，钻出了监狱，害死了人。&rdo;

这个人惊愕了。

蒋柒又笑了笑：&ldo;你怎么了？&rdo;

&ldo;你们的怀疑也许是对的……&rdo;

蒋柒又说：&ldo;可是，一个狱警说，他在服刑期间被换过几次牢房，不可能挖出一条地道来。&rdo;

&ldo;我一直觉得这个人是个邪人……&rdo;

&ldo;邪人？&rdo;

&ldo;我跟他在一个监室呆了四个多月，他就被转移走了。我们那个监室总共有十一个人，他表现最好，而且总是笑笑的，但是，他几乎从来都没有说过话……&rdo;

蒋柒和李庸都紧张地聆听。

&ldo;一天晚上，大家都睡着了，我起来解手。当时月亮挺亮的，我偶尔朝他看了一眼，发现他的眼睛圆圆地睁着……&rdo;

姓姜的人猛地喝了一大口水，继续说：&ldo;后来我每次解手的时候都注意观察他，他总是圆圆地睁着眼睛，好像从来不睡觉。&rdo;

&ldo;你有没有发现他夜里有什么举动？&rdo;蒋柒问。

&ldo;没有。我对他很留意，他在夜里总是一动不动，就像个木头人。&rdo;

&ldo;就这些吗？&rdo;

&ldo;还有。一次，我们犯人在山上烧砖，我发现他的神色有点不对，就偷偷观察他。他趁人不注意，迅速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双手不停地挠土，好像在追踪一条田鼠。过了一会儿，我抬头寻找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不见了……&rdo;

说到这里，他又端起茶杯大口喝水，好像嘴很干。

第四部分

邪人（4）

&ldo;那山上没有树，也没有糙，光秃秃的，根本无处藏身。而且，狱警远远地站在四周看押，跑出去是不可能的。我很纳闷。这时候，狱警吆喝了我一声，我赶紧低头劳动。大约又过了十分钟，我站起身，在犯人间看过来看过去，还是没有他。当时，我想他是跑了，正想向狱警报告，却看见他出现在很远的一个地方，低头搬砖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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