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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第1页）

王猛得知，蔑笑道：&ldo;慕容评真奴才也！虽有亿兆之众也不足惧，况数十万乎？我今兹破之必矣！&rdo;也在潞川安下营寨。时杨安率军也到，来向王猛缴令。王猛大喜，便率众军来燕寨前挑战。寨中燕兵各以弓箭射住，只不出交战。王猛不得战，日晚便退。次日又来，又不得战而退。王猛遂又令诸将每日轮番来燕寨前挑战，也皆不得战而回。诸将大怒，皆向王猛请道：&ldo;慕容评内心怯弱，所以不敢出寨交战，不如就此杀入寨去！&rdo;王猛道：&ldo;慕容评之众是我五倍，且有坚寨为恃；我军虽锐，但贸然去攻，必大损伤。&rdo;诸将道：&ldo;我军远道征战，若不速决，恐粮草难济，反为所趁。&rdo;王猛道：&ldo;我自有迫他出战之法。――慕容评所以不出者，恃其粮多，意欲与我持久也，我岂能坠其谋中？今当效曹孟德乌巢烧粮之法，尽烧其粮草、辎重，慕容评将不得不出与我交战矣。&rdo;便令将军徐成化成猎户，带了细作去探燕军屯粮之所及道路形变，并令以明日日中，必要返报。

时燕营四下多布有岗哨、巡骑，徐成等只能随时闪躲，潜伏而进，及至探明燕军屯粮之所，返回营中，已是黄昏。王猛大怒，要斩徐成。邓羌请道：&ldo;敌众我寡，大战在即，徐成又是大将，斩之于军不利，万请元帅宽恕。&rdo;王猛道：&ldo;若不杀成，军法不立！&rdo;邓羌再请道：&ldo;徐成乃羌郡将，虽然违期应斩，羌愿与成效战以赎前罪。&rdo;王猛仍不许。邓羌大怒，即回本营，擂鼓勒兵，要攻王猛。杨安等将大惊，各起部兵拱卫王猛，请道：&ldo;邓子羌扰乱军法，枉徇私情，目中无上，愿即擒斩之，以正军法！&rdo;一场内战一触即发。王猛见状，却除铠甲，轻绸缓带，单骑出阵。诸将阻道：&ldo;邓子羌正怒元帅，不可轻出！&rdo;王猛道：&ldo;邓子羌乃沙场战将，岂杀无兵之人？&rdo;拍马直来阵中，问邓羌：&ldo;我按军法行事，将军以为有何不妥？&rdo;邓羌厉声道：&ldo;我等受诏来讨远贼；今却有近贼欲自相残杀，故欲先除之！&rdo;王猛忽然大笑道：&ldo;人皆道邓子羌勇冠三军，今日更知邓子羌义气盖世，可谓义而有勇者也！即当为将军赦免徐成。如何？&rdo;邓羌正疑惑间，徐成已然奔回。邓羌大愧，当即弃兵下马，徒步向前，向王猛谢罪。王猛执其手道：&ldo;我不过欲试将军耳，将军于郡将尚能如此，况于国家乎？我不复忧贼矣！&rdo;邓羌便令解兵。王猛反却阻道：&ldo;不必解兵，正要因此成就大计。&rdo;邓羌不解，王猛遂附耳数语，邓羌大喜，即回本阵，喝令部众擂鼓呐喊。王猛也即回阵，令杨安等将擂鼓呐喊相应，却遣游击将军郭庆率五千轻骑，令徐成为向导，卷甲衔枚，趁夜从间道奔燕营之后，去袭粮草、辎重去了。

当夜，秦寨上下，火把如炬，鼓角阵阵，杀声一片。燕军将士以为秦军内讧，皆聚寨前来望。有将去报慕容评：&ldo;秦军不知何故，正自相残杀，太傅不如就此杀过寨去，一战可定。&rdo;慕容评道：&ldo;此必王猛之计，他见我多日不出交战，故以演兵假作内讧，欲赚我出寨；如此诡计，如何瞒得过我？但叫众军皆移往前寨，以防秦军劫营。&rdo;自去帐中昏然睡下。未到半夜，忽听营后大扰，火光映照。慕容评跳将起来，问道：&ldo;何故喧扰？&rdo;营兵连番来报：&ldo;秦骑偷袭营后，烧我粮草、辎重而去！&rdo;慕容评大惊，急出帐看时，营后早已是一派火光，方知中了王猛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

当时，燕辎重营上，火光冲天，烟迷太空，远在邺城都能望见。燕主慕容暐大惊，急问何故。不一日，探马回报：&ldo;我军粮草、辎重尽被秦军烧毁；太傅以三十万众顿兵潞川，竟不敢与秦六万军交战；又封山禁泉，贩柴卖水，积得钱帛，堆积如山。将士皆怨，无有斗志。慕容暐终于大怒，即遣侍中兰伊去潞川，责慕容评道：&ldo;太傅乃高祖之子，当以社稷宗庙为忧，奈何不抚战士而贩柴卖水，执迷钱财？府库积蓄，皆朕与太傅共有，岂忧贫穷乎？若被贼兵进占，国家灭亡，太傅还要这许多钱帛作何之用？速当散给三军，振励士气，早出一战！&rdo;慕容评大惧，不得已将钱帛散给将士，又即遣使入秦营，向王猛下了战书，约在十月甲子，决战渭源。王猛大笑，当即批了战书，交燕使去讫。

十月甲子，决战之期已到，王猛早令秦军出寨，祭旗誓师道：&ldo;王景略受国厚恩，任兼内外，今与诸君深入贼地，当竭力致死，有进无退，共立大功，以报国家。凯旋后，受爵明君之朝，称觞父母之室，不亦美乎！&rdo;将士皆欢呼踊跃，破釜弃粮，列队而进，布阵于渭源之西。慕容评也早率燕军三十万人马，倾巢而出，漫山遍野，布阵于渭源之东。王猛立在山头，望见燕兵之众，即与邓羌说道：&ldo;今日之战，非将军不能破劲敌。成败之机，在此一举，将军勉之！&rdo;邓羌道：&ldo;若委我以司隶校尉，元帅勿以为忧。&rdo;王猛道：&ldo;司隶之职非我所能予，将军若能破敌，我必奏请天王，以将军为安定太守，封万户侯。如何？&rdo;邓羌不悦，竟率张蚝、徐成等将拔马退走。

时两军对阵，三通战鼓已罢，就见燕军如蚁，滚滚涌来。王猛令军吏去召邓羌。邓羌卧于帐中，默然不应。王猛遂令杨安、郭庆、彭越等将各率部众，先冲燕阵。毕竟燕军人多势众，任你秦军如何英勇，一可当十，渐被燕军围上，里外数重。王猛遂令梁成、吕光、姚苌等将率部又出。不一时，又被燕军层层围裹住，情势之急，不容有缓。王猛急驰马去后营，向邓羌许道：&ldo;司隶之职我已许矣！&rdo;邓羌大喜跃起，搬来美酒三坛，与张蚝、徐成各持一坛，饮罢上马，与王猛道：&ldo;元帅且在山上，观我如何破贼吧！&rdo;于是邓羌提刀，张蚝摇枪，徐成舞起双锤，率领部众，呼号奔进，有如利剑，直冲燕阵。那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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