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安静看书的学生对他们的到来毫无反应,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就近坐下后,李慕立刻用眼神示意大家分散寻找线索。
高猛和赵莎紧张地点头,起身假装寻找书籍,目光却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王珂则显得更加熟悉,他低声快速道:
“…分区规则…贴在每个区域的书架尽头…还有…千万别去‘禁书区’…”
说完,他便迅速溜向一个摆满杂志的角落,似乎想把自己藏起来。
李慕强迫自己冷静,目光扫过桌面。
每一张阅览桌上都压着一张透明的塑料垫,下面压着一张纸,上面是打印体的《图书馆阅览须知》:
【图书馆阅览须知】
番外二十管理员
1保持绝对安静。禁止交谈、喧哗、发出任何异响。
2请爱护书籍,轻拿轻放,阅读后请放回原处。
3每次阅读时间请勿超过两小时。请自觉遵守。
4图书馆内禁止饮食。
5如需要帮助,请至前台轻声询问管理员,但请注意,管理员很忙,请不要询问与书籍无关的问题。
6所有书籍均需凭学生证借阅。未借阅书籍不得带离图书馆。
7如发现书页中出现非印刷体的手写文字或异常图片,请立即合上书籍,放回书架,并通知管理员。
8禁止进入标注有“禁书区”或“档案室”的区域。
9图书馆的钟声为准。听到第一次钟声,请开始整理物品;听到第二次钟声,请立即离开。
规则更加详细,也更令人不安。尤其是第7条和第9条。
李慕抬起头,看向图书馆入口处那个高大的木质前台。
后面坐着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极其枯瘦的老人,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式馆员制服,戴着一副老花镜,正低着头,用一支羽毛笔在巨大的登记簿上缓慢地书写着什么。
他整个人仿佛一具蒙尘的干尸,动作慢得像是定格动画,周身散发着一种陈年积灰的气息。
他就是管理员。
似乎察觉到了李慕的注视,管理员书写的动作骤然停止。
他极其缓慢地、一格一格地抬起了头。
老花镜片后,是一双浑浊不堪、几乎看不到瞳孔的眼睛。
那双眼晴没有任何光彩,只是直勾勾地、空洞地“望”向了李慕的方向。
他没有说话,没有任何表情,就那样“看”着。
李慕瞬间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他立刻低下头,假装阅读桌上的一本杂志,心脏狂跳。
那双眼睛…不像活人的眼睛,更像两个玻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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