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人为,莫问于天。
“轰——”天空一道雷劈下,照亮了陈问的脸,他这时才恍然自己错了,错得实在离谱,
这是陈问最相信的一句话,却在他重生归来后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地府说他不能投胎,他信了;说他影响了祁渡的飞升,他信了;于是他重回人间,只为寻找解题之法。
待解决完一切问题之后,他就要抛弃“陈问”这个身份进入新的轮回。
可是——
他还没用“陈问”这个名字真正行走于世间,这个名字是临死前才取的。
他为什么一定要执着着去投胎?做错事的又不是他,他也已经死过一回,祁渡也没有厌恶和怪罪他。自由生命还有祁渡都很珍贵,他为什么要抛弃这些,为什么陈问不能顶着“陈问”这个名字活下去。
换句话说,他为什么要困在过去,明明大家都在往前走不是吗?
陈问霎时想通一切,他一把抱住祁渡,“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迷茫时,一直在我身边。
“不客气。”祁渡回抱他,不多说别的。
陈问替祁渡理好衣襟,道:“你先回房里等我嗷,我去找单善,再在外面吹风,我看你明日就要弱不胜衣了。”
祁渡乖乖点头,“那你早点回来。”
趁着夜色未晚,雨帘渐停,陈问提着装着善壳粉末的袋子去敲单善的房门。
“单善,你可歇下了?”陈问在门外轻声问道。
须臾,门从里头打开,单善弱不禁风地问:“陈仙君有何事?”
陈问用身子结实地挡住门口,拦住露天之下吹来的寒风,不好意思地说:“这是善壳,但准确来说是善壳的粉末。”
单善面无表情地接过,但眼底还是漫出悲伤,“多谢了。”
陈问尴尬地抠着门框,刚想说——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就听见单善道:“陈仙君进来坐坐,喝杯温茶再走吧。”
“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还是熟悉的茶香,陈问还记得这茶名叫流海茶。透过这茶,陈问才想起,单善交付他的事情,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开口,“单善,三太子他,一切都好。”
单善随意地笑笑,“我知道了。”
“嗯。”
沉默在蔓延,空气中只剩茶香在飘荡,陈问不自觉地转动手中的茶杯,它与光滑的石桌面摩擦发出“沙沙”声。
“我小时候他救过我一命,长大后我便给他建了一座很是简朴的神庙。因为这个,我和他有了些交集。”
陈问只是诚挚地看着他点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故事。”
在这样的目光下,单善鬼使神差的继续往下讲:“我们成为了无话不说的至交……道侣,按你们修仙之人的话来说是这样吧。”
陈问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改了话口。
单善羞赧地笑了一下,“有一年,他在降服海妖之时,大意之下出了些意外,我情急之下替他挡了一遭。”
“现在仔细想想,也真是太冲动了,就算我不挡那一下,他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反倒还乱了他的节奏。”
单善说到这时停了一下,过了一会,他正要继续说,却突然听见陈问道:“现在想来确实有些傻,但是却是那时你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不必过分苛责自己。”
他开玩笑似地说:“等到飞升成神的那一天,再来讨伐自己以前有没有给世人留下过多的笑料。”
单善嗫嚅着嘴巴,对自己说:“是啊,我只是个凡人。”
“后来不出所料,我生命垂危,他神通广大,将我从死门关拉回来了。那时我大概昏睡了四个月,再醒来时——”
单善深呼吸一口气想将下一句话说出口,可第一个字挂到嘴边,心头就宛如被刀割一般,一使劲想不管不顾甩出口,心上就立即像被撒满了盐。
陈问也不催他,只是又喝了一口茶,说笑道:“再醒来后就看见了太阳。”
“太阳?”单善皱紧眉头仔细回想,是啊,他苏醒的那一天是一个明媚的早晨,只是他遗忘了,不,应该说是他忽略了。
他活着见到了太阳。
单善心底生出些勇气和希冀将伤疤遮掩,“如陈仙君所说,醒来之后我第一眼先见到的是日光。那天之后——”
“我们就平静的分道扬镳了。”他用着非常普通的语气说出口。
这回陈问怔住了,他还以为这两人分开闹得很是不愉快,不然怎么会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陈问不可置信地问道:“没有争吵?”
单善道:“没有。那天他只说了两句话,我也只说了两句话。”
陈问喃喃细语:“怎么会这样?”
救活了心爱的人,怎么结局会是平平淡淡的分开呢,难道不是会比以前爱得更加热烈吗?
单善似坦然道:“有些相爱并非细水长流,因此有些分开也并非轰轰烈烈。”
陈问似懂非懂:“可是这份爱居然抵不过四个月的时间?”
单善道:“我也是今天才领悟,其实爱与不爱只在一瞬,当纯粹的爱意里掺杂了别的东西,那就不再是爱了,到了一定的时候两方也就默契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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