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泊屿跟着笑了,“这画在我这里已经价值连城了。”
这是真心话,但金石却不信,只当是季泊屿在哄他开心。
门外传来阮晓箐的声音,“吃饭啦!都快过来!”
“来啦。”
阮晓箐做了一大桌子菜,三个人都喝不了酒,于是开了瓶金石爱喝的苹果汁,饭桌上隔着蒸腾的白气,三个人谈笑风生,季泊屿对家有了实感。
可以随意地聊天,可以大笑,可以不讲究所谓的餐桌礼仪,可以不需要来回敬酒说虚伪的客套话,只需要关心爱吃的菜和爱的人,季泊屿觉得自在极了,这才是他想要的家,温馨的,舒适的,有爱的。
阮晓箐笑的眉眼弯弯,她举起杯子看向他们,“新年快乐!祝你们两个在新的一年里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乐乐!”
季泊屿和金石相视一笑,也配合地举起杯子,“新年快乐!”
碰杯的瞬间,季泊屿看到金石眼底闪过的泪光,他也有些动容。
平安,健康,快乐,在这一年,他们俩都真切地体会到了这些的重要性。
新的一年,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季泊屿想。
饭后收拾完,阮晓箐便开始打盹,然后早早回房睡下了,金石拉着季泊屿下楼散步,两人围着小区转了一圈。
月色如水,四周都静悄悄的,金石觉得一点新年的气氛都没有,不像他老家,到处放烟花,特别热闹。
季泊屿想了想,看向金石,“那我们去放烟花。”
“可这里不让放烟花。”金石撇了撇嘴。
季泊屿笑了,“那我们就去让放烟花的地方。”
“哪里?”
“安坞江岸。”
金石眼里闪光,“走!”
两人在店里买了烟花后就开车去了江边,一路上金石都兴奋极了,还没到江边就已经远远看到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等到了江边,两人找了处空地,从车里把买的一箱烟花搬出来。
“我来点!”金石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
“你小心点。”
“放心吧。”
点了火,两人往后退,然后眼看着冲向天空,迅速炸开,绚丽又璀璨。
剩下的烟花一了,霹雳吧啦的,金石捂住耳朵,沿着江边快乐地奔跑,冬夜里寒冷的风都被烟火染上了暖意。
季泊屿在后面追他,“别跑了,金石,小心伤口裂开。”
周围太吵,金石还捂着耳朵,这就更听不见了,他只觉得开心,觉得自己像只自由快乐的鸟。
回去的路上,金石依然兴奋的要命,他觉得这是他过的最开心的跨年夜了,家人在他身边,爱人也在他身边。
他们行驶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马上就要到家了,新年的钟声很快敲响。
这一刻,金石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车里的音响随机播放着音乐,从周杰伦的《一路向北》跳到五月天的《后来的我们》,金石一边开着车一边跟着轻声哼唱,悲伤的曲调也被他唱的欢快起来。
“……后来的我们依然走着,只是不再并肩了,朝各自的人生追寻了……就这么朝着未来前进了,有再多的不舍也要狠心割舍,别回头看我亲爱的……”
这是季泊屿第一次听金石唱歌,忽然发现他唱歌很好听。
“……后来的我们,我期待着,泪水中能看到,你真的幸福快乐……”
红灯,金石在斑马线前停下,他抬眸看着倒数数字,默念着。
“27、26、25、24……”
一首歌还没放完,季泊屿想换首开心点的歌,他刚抬手就听到后面传来声响,然后很快被背后一股力猛地朝前一推,他下意识地护住金石前倾的身体,随即右肘狠狠撞上了方向盘。
金石很快反应过来,他看了看后视镜,意识到是车被追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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