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迟到了季泊屿……”金石小声嘟囔着。
“很快。”季泊屿凑的更近了,呼吸可闻。
金石无奈,只好凑过去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季泊屿突然捏住他的后颈,闭上眼加深了这个吻。
吻到一半,金石推开了他,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以示安抚,“我真得走了哥,回去再亲吧。”
不等季泊屿回答,金石就抱着背包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车门很快打开又很快合上,季泊屿重新戴上眼镜,隔着透明镜片看向不远处,弯了弯嘴角。
夏延被吓得立马躲开,他背紧紧靠着墙,感觉心脏快跳出来了。
“老板。”洪强提醒了一声。
季泊屿收回目光,心情忽然变得很好,“走吧。”
“好的。”
现在的小孩真难缠,不下点猛药恐怕搞不定,季泊屿暗暗想着。
等车开走了,夏延才敢出来,他的大脑有些空白,相比于刚才车里香艳的一幕,那个男人忽然投过来的眼神才是吓了他一跳,不是挑衅,而是赤裸裸的警告。
夏延想起来了,那个男人是在医院拦住他的人,今天换了正装,头发也梳了上去,气势凌厉,他这才一时没认出来。
对此浑然不知的金石照常上课,等下课的时候,林长笙又来偷偷找他。
“夏延去找你了嘛?”林长笙小声问。
金石摇摇头,“怎么了?”
“他昨天晚上来找我了,跟我道歉,希望我原谅他,让他回画室继续学习。”林长笙抱臂靠着墙。
金石一愣,他没想到这孩子这么执着,当时在医院,长笙的话已经说的够直接,够伤人的了。
“然后我说,可以原谅,但别想着回画室了。”林长笙叹了口气,“我这不是想着如果他回来,你们俩尴尬嘛。”
金石有些无奈,“没什么可尴尬的,但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林长笙点头,金石心里都明白,她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金石下楼的时候,车已经在路边停着等他了,洪强过来帮他打开车门,金石正准备上车时却被叫住。
“金老师!”
声音有些熟悉,金石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硬着头皮转身,冲夏延挤出一丝微笑,“夏延,你怎么来了?”
穿着校服的男孩走近了,紧张地满脸通红,“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金石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好对洪强说:“先回车里等我一下。”
洪强点头回了车里,然后掏出手机拍了一张两人的照片发给季泊屿。
车外的金石率先开了口,“夏延,如果你是来道歉的,那就不用多说了,我原谅你,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需要再耿耿于怀。”
夏延红了眼圈,“谢谢你金老师,是我太软弱了,一点都不勇敢。”
金石摇头,“等你长大了会发现,这个世界上勇敢的人是少数,软弱退缩的,才是大多数。但你还能站在我面前解释、道歉,我就已经很欣慰了,你比大多数人勇敢一点。”
夏延眼泪掉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我好喜欢你……好喜欢。”
面对突如其来的告白,金石有些难为情,显然没有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嗯……老师也喜欢你,但是不是你想象中的喜欢,你明白嘛?”
夏延缓缓点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金石挠了挠头,“可以这么理解。”
“如果……我年龄跟你一样大,你会喜欢我嘛?”
夏延明白,自己在金石眼里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可是他也想长大,想成为勇敢、强大的大人,可以保护他想保护的一切。
金石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夏延知道没有回答就是最后的答案了,他擦掉眼泪,有些哽咽,“祝你幸福。”
“也祝你幸福。”金石松了口气,然后对他笑了一下,“夏延,你还小,未来会看到的风景还很多,等你长大了就会发现,我只是其中一处寻常风景,不值得你驻足。”
夏延吸了吸鼻子,“可以抱我一下嘛?”
金石愣住,看着夏延认真的眼神有些于心不忍,最后还是犹豫着上前抱了他一下。
很轻,像羽毛一样,夏延觉得自己的心脏某处被填满了。
在这样阴沉沉的冬日,他的暗恋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夏延很快跟着妈妈搬离了这座城市,然后再也没有见过金石,但他一直记得金石说自己只是一处寻常风景,不值得他驻足,他可不信这样的鬼话。
在他心里,金石最特别的,最美好的,最值得驻足的风景,只是并不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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