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李轻池胆子只有米粒大,整个人被吓得一抖,头顶的几根呆毛也跟着在空中蹦了两下,他转头瞪着付惊楼,“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可能被你优美的嗓音盖住了,”付惊楼随口回了句,顺势靠在大理石台面上,长腿散漫支在旁边,掏出手机问李轻池,“晚上吃什么?”
公寓里暖气开得很足,付惊楼只穿了件紧身高领毛衣,他刚收拾完,将袖子捋到手肘下方些许,小臂青筋隐隐约约凸显,肤色却是冷淡的白。
李轻池也转过半边身体,将好的那只手懒懒散散搭在付惊楼脖颈上,偏头跟他一起看手机,拖着嗓子:
“随便,但是不要粥……也不要猪蹄汤。”
对上付惊楼略显凉意的视线,李轻池把右手往背后藏了藏:
“就一次,我这几天吞口水都是苦的,淡成狗了啊小付。”
他那双向来盛满鬼点子的眼睛此刻眼尾塌下来,看起来确实是可怜巴巴的,被窗外裹着寒风的光照着,像装满了水,叫人不太忍心。
“……”
付惊楼沉默两秒,便很没有原则地让步了:
“太辣的不行。”
李轻池十分轻易猜出付惊楼话里的含义,眼睛一下就亮起来了,笑得眼睛弯弯,嘴张大一点儿,露出整齐得像米粒一样的牙齿,跟报菜名一样:
“那我要地三鲜,土豆牛腩,还有京酱肉丝。”
他说得太顺,导致付惊楼缓了下,才意识到一切都是早有预谋,苦肉计罢了。
但此刻的李轻池笑得很开心,付惊楼喜欢他这样,于是决定不再去计较对方故意装可怜这件事情。
洗澡对现在的李轻池来说仍然不是一件容易事。
但他是个很会得寸进尺的人,第一次付惊楼主动提出帮他洗澡,一向没脸没皮的李轻池心里好歹还会生出零星半点儿的不好意思,到了现在,他已经很会使唤人。
晚饭过后,付惊楼坐在书桌前,突然听见身后门声响动,与此同时还有李轻池风风火火的声音:
“小付,帮我洗澡!”
付惊楼回头,目光只停留半秒,便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样,欲盖弥彰地移开了视线。
李轻池这人,竟然只穿一条内裤,手里拎着一瓶不知道是洗发水还是沐浴露的东西,站在浴室门口坦坦荡荡地叫他。
柔和的室光照在他的身上,年轻漂亮的身体像是在发光,勾着青涩的不知名的意味,大方得让人不知所措。
“……”付惊楼额角青筋微跳,好几秒,才偏过头重新与李轻池对视,“你衣服呢?”
李轻池一脸莫名:“洗澡穿什么衣服?”
纵使室内开了暖气,也仍旧是冷,现在已经是深冬,天气预报不久以后将会迎来南市的第一场雪。
李轻池冷得人都在抖,催促付惊楼:
“快点儿,你爹要被冷死了。”
直男的思维就是如此简单粗暴,无法沟通,付惊楼心中默默叹一口气,起身跟了过去。
这同样是一段李轻池毫无察觉,但付惊楼倍感煎熬的时间。
付惊楼很想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去看李轻池任何一处,但他闭上眼,耳朵却会听见对方忽远忽近的呼吸声,轻得像一条小溪的支流,融合进花洒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微不可闻,可付惊楼听得见。
纵使付惊楼很不愿意承认,但在这个不合时宜的场合与地点,他还是很难克制自己欲念的萌生,那团火此前一直被他死死压在心底,可并不是不存在。
他察觉原本一片死寂的某种东西,在李轻池的呼吸声中,说话声里,还有被水珠沾湿的白净皮肤上,那是一种像野火一样的东西,风越吹越大,仿佛下一刻就能燎原。
“付惊楼!”
李轻池清亮的一嗓子,付惊楼浓密的睫毛倏然一眨,薄薄的眼皮锋利地上扬,露出目光沉沉的一双眼,他看向李轻池。
“水快把我烫死了,”李轻池右手还高高伸直在身体一侧,肩膀绷得难受,不大高兴地盯着他,“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付惊楼再次闭了闭眼,调试好水温,而后伸手,一把拽住李轻池的手臂,粗暴地将他拉到自己跟前,打开花洒,语气冷漠:
“闭嘴,会进水。”
2
合租的生活和李轻池想得不太一样。
他和付惊楼从小学到高中都是走读,没有同住一间宿舍的经验,只有在付莒和覃之兰都不在的时候,李轻池会跑到付惊楼家里,赖在他房间不愿回去,挤在一张床上度过一个晚上。
可那其实也已经过去很久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可能是他们长到高中,身体抽条生长,那张窄窄的床彻底挤不下两个人,他们的家离得近,回家其实更方便。
到现在,他们同住在一个屋檐底下,看似合租,其实和住在家里区别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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