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声无息地凑到对方跟前,屏住呼吸,伸出手往付惊楼脸上贴了个小猫卡贴,是他从后桌的女生那里顺来的。
可爱的粉色卡纸正好粘在付惊楼冷淡的侧脸上,看上去很不符合付惊楼的人设,李轻池却好像满意得不行,自顾自欣赏了一会儿,觉得不够,此情此景,不记录下来未免可惜。
他于是又掏出手机,对准付惊楼一张放大的侧脸,按下拍照键,刚准备收回手,下一秒,却见付惊楼毫无征兆地睁开眼,黑漆漆的眸子平而直的对上他的目光,李轻池心下意识一跳,没敢说话。
“做完了?”付惊楼嗓子里还带点儿懒意。
李轻池“嗯”了声,有点儿心虚:
“马上。”
付惊楼眼睛轻轻一眯,带着点儿审视:
“你是不是——”
“是想问你听不听歌,”李轻池打断他,立马把耳机掏出一只,不问三七二十一地塞到付惊楼耳朵里,语气飘忽,以至于都没注意到——
付惊楼眉梢半挑,朝他微抬了下下巴:
“歌?”
耳机里传来“衬衫的价格是九磅十五便士”,李轻池懊恼地闭了闭眼,试图挣扎:
“我刚准备给你换来着。”
付惊楼看着他不说话。
接着,他抬手,无比精确地按住贴纸边缘,盯着李轻池,一点一点将贴纸撕了下来——
“那这个是什么?”
他说完,薄薄的眼皮垂下些许,扫了粉色小猫一眼,眉头皱起来,面无表情开口:
“这贴纸你哪儿来的?”
他话题转得太快,李轻池有些不明就里,但因为此刻心虚,回答得十分老实:
“从张菲菲那儿顺的。”
付惊楼想起来了,是那个体育课总和李轻池一起打球那个女孩子,扎着高高的马尾,笑容明亮。
他突然开口:
“你喜欢她吗?”
“……”
付惊楼的话题转得太快了,李轻池这下是真没反应过来,付惊楼眸色深深,仿佛要融进黑夜里,黑暗总是很难分辨出真相,他怀疑付惊楼还没睡醒:
“什么?”
付惊楼这才敛下目光,喉结不动声色滚动片刻:
“没什么。”
他总不可能告诉李轻池,其实他从始至终都醒着。对方刻意压低的呼吸声在距离他咫尺之距的时候,付惊楼甚至以为李轻池要亲他。
黏腻的贴纸带着李轻池的气息,像蛇的信子,粘在皮肤上,付惊楼确认了两秒,才意识到,那其实不是一个吻。
一张很可爱的,有着很明显女生元素的小猫贴纸,李轻池自己不会买这些东西,只可能来自女生。
他说不清自己当时是失望多些还是嫉妒多些,总之和喜悦没有半点儿关系,付惊楼懒得再去剖析这些情绪,很没有意义。
在李轻池面前短暂的又一次失态,付惊楼自认马脚频出,只有像李轻池这样神经大条的人,才会毫无察觉。
也只有李轻池,才会将付惊楼的照片、他们的合照一一设置成屏保,却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这只是个插曲,对付惊楼的存在李轻池显然是再赞同不过,他的手机屏保是两人的合照,屏保是付惊楼放大的侧颜,甚至连电脑都是两个人的自拍——
那是高考完刚出成绩的晚上,刚过零点,付惊楼和李轻池坐在电脑前,在系统卡了不知道多少次,付惊楼都快要把那串准考证号码倒背如流,在成功点进去的瞬间,李轻池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直到付惊楼一把搂住他,平日里总冷着一张冰山脸的人此刻笑得放松,像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李轻池,”付惊楼轻轻叫他,嗓子里也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说,“怎么办,我们又得在一起上学了。”
李轻池先是整个人僵直片刻,继而意识到付惊楼话里的含义,猛地睁开眼,恨不得趴在电脑前,瞪大眼睛看了很久,把每一科分数都确认不下三遍,然后原地一蹦三尺高,一把搂住付惊楼:
“我靠,672分,付惊楼,我考上了!v大!我太牛逼了,我简直就是天才!”
阵仗可能和范进中举真的差不多,六月底的平湖,凌晨仍旧透着凉意,风吹在身上是很冷的,李轻池却拉着付惊楼的手,一口气从家里跑下楼,穿过桃李巷,跑到大街上。
付惊楼问他去哪儿,李轻池说“不知道”。
他们钻进711,没多久又出来,李轻池手里拎着罐度数为七的果酒,薄得像水,这是他人生中第三次喝酒,第一次要追溯到十一岁那年。
趁家里没人,李轻池带着付惊楼偷喝李晋阳的白酒,只需一口半,就喝到两个小孩儿横七竖八躺在地板上,挂着两酡绯红昏睡整整一下午,把刚回家的大人吓得心脏都快要不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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