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难受吗,付惊楼心想,他想伸出手,干脆利落把李轻池拉过来,靠着自己,可那样李轻池一定又会炸毛,嘴里胡乱找一些蹩脚的借口,让两个人都难堪。
所以付惊楼便沉默地收回视线,放任李轻池,也尊重他的决定。
李轻池本以为这点儿插曲已经过去,付惊楼不是那种会抓着一点儿旧事不放的人,可此刻,对方的目光有些咄咄逼人,像是非要李轻池给个答案。
如果是之前的李轻池,心眼比天大,立刻会毫无察觉地冲过来搂住付惊楼肩膀,半逼迫半引诱地将拽也要拽到自己家去。
他也应该这样。
但今天的李轻池突然又学会尊重付惊楼的决定了,他目光与对方蜻蜓点水般在大雪中一触,继而闪电般垂下眼皮,开口时语气干涩,有些不太自在:
“其实没有。”
“那也算了,”付惊楼似乎早已料到李轻池的答案,也看出他在说谎,能够对李轻池任何反应都平静处之,他淡声说,“我们这个状况,可能暂时分开一下更好。”
李轻池没说话,但沉默有的时候已经代表一种回答,行李箱滚轮压在雪里发出沉闷的声响,付惊楼上楼了。
只剩下他一个人停留在原地,他们在雪站里有些久了,李轻池冻得耳朵发红,可喉咙却像是被火种点燃了,烧得干涩生疼。
不该是这样的,李轻池有些苦涩地想,他还是把一切都搞砸了。
在枯燥乏味的假期生活中,李轻池真正闲下来的时候,他才仔细回想一遍与付惊楼的十几年,终于迟缓意识到,其实一切都是早有端倪。
付惊楼会随便记住一个人的喜好,愿意每次跑十公里的路程去买林记小笼包吗?不会,是因为李轻池喜欢,可巷子口那家店早就倒闭了,付惊楼买回来那么多次,每一次都是热的;
付惊楼会为了别人千里迢迢坐好几个小时火车赶回来吗?不会,他这样做了,只是因为李轻池想要人接;
他也会不缺席其他人的任何一场篮球比赛吗?在台下站完全程,又一次不落地带上冰水,记得和李轻池发生过矛盾的人,比李轻池自己都熟;
答案也是不会。
还有高三每天晚上陪李轻池熬夜复习,给他订正每一科的错题,专门下载李轻池喜欢的游戏,陪他看看了很多遍的老电影……
李轻池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夜里三点目光却如同一百八十伏白炽灯泡,终于,他想清楚这件事情,是的,付惊楼喜欢他确凿无疑,做不得假。
可他们的联系其实不多,至少不如以前,往常李轻池闲着没事总要去撩拨付惊楼一下,现在却是一想到付惊楼就心慌,也不能说是难受,就是不自在。
所以很多时候,李轻池本来已经要把消息发出去了,但踌躇许久,又将聊天框里的话通通删除。
算了,就这样吧。
一直到腊月二十八,付惊楼才拎着东西敲响了李轻池家的门。
门没关,付惊楼走进去,李轻池家里很安静,不像是有人在的样子,他放下东西,开口道:
“罗姨?”
没人应。
“李轻池?”
还是没人。
付惊楼没什么表情地垂眼,掏出手机给李轻池电话,没过两秒,旁边桌子上的手机便叮铃铃响彻整个客厅。
李轻池卧室传来叮叮咚咚几声动静,门声响动,再然后,站在客厅中间的付惊楼一手握着手机,面无表情地和只草草系着一条浴巾的李轻池对上了视线。
……
李轻池看起来很想退回去把门给关上,但不知为何又硬生生忍住了,握着把手,在手机铃声的环绕音中顿了顿:
“你怎么来了?”
完了,说错话了。
李轻池恨不得咬一口自己舌头,以前付惊楼说来就来,自己也从没问过,现在冷不丁问出口,太生疏了,也伤人。
他这才看到一边放着的礼盒,两家人每年都这样,李轻池大概是脑子抽了,才会问出这个问题。
“腊八了啊,我都没注意,”李轻池其实有点儿冷,但他下意识觉得这个时候转身进卧室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于是只好挠挠头,不尴不尬地站在原地,“覃姨回来了?”
付惊楼“嗯”一声,草草扫了李轻池清凉的搭配一眼:
“洗澡不关门?”
他说完,按开手机锁屏,看了下时间,下午三点半:
“这个时候洗澡?”
“我以为罗女士出门把门关上了,没仔细看,”付惊楼今天问题有些多,李轻池只好一个一个答,“刚睡醒,就洗了个澡。”
付惊楼听了李轻池的话,凝下目光,垂眼又看了他一些时候:
“你刚才在睡觉?”
“那不然我洗澡干嘛,打飞——”
不该午睡的,把脑子睡没了,李轻池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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